宸貴妃心有不安,又說道:“雖是如此,林霄犯的又不是甚麼極刑。難保皇上不會為了均衡起見,不肯嚴懲他。隻是不疼不癢的削官降職,又不傷筋動骨,難保幾年他就又上來了。我們這一番苦心策劃,可就白搭了。”蕭清婉淡淡一笑,看了看指上新染的蔻丹,說道:“隻是貪汙納賄,那也還罷了。但如果他勾搭逆賊,犯上反叛呢?想必皇上冇阿誰好氣度罷?此事若落到實處,我們可就成了為皇上清肅逆賊的忠臣。莫非皇上會為了保一個逆賊,來難堪忠臣麼?難道倒行逆施!”
這般停了半晌,外頭便報稱德妃求見。
蕭清婉略有些不大耐煩,還是準見了。少頃,隻聽裙子拖地聲響,德妃自外姍姍入內,出去先與她道了個萬福。蕭清婉懶懶說道:“我們姊妹之間,這些虛禮就免了。本宮懷著胎,一貫懶怠轉動,就自個兒起來罷。”說著,就叫她在上炕坐了。
這日一日無事,贏烈白日繁忙朝政,晚間便歇在了養心殿。
除此以外,林霄的案子亦是案情不明,雖有證據,贏烈卻不肯輕信。下頭的一眾朝臣,審度天子情意,亦不敢諫言,這案子也就拖了下來。
蕭清婉傳聞,便道:“你這氣度該開闊些,她一個有孕之人,恰是養胎的時候,倒能如何喧華?想必是你嫌她礙眼了,找出這些話來,想讓本宮放話與你。”德妃見皇後不信,便急了,衝口就道:“娘娘在上,嬪妾怎敢妄言?這蘇秀士每日穿金戴銀,出入招搖。遲早到嬪妾這兒來問安,嬪妾觀她那衣衫金飾,常日裡的吃穿用度俱是不俗。雖說她前頭有皇上寵嬖,但是畢竟不過是宮女出身,又隻是一介秀士,那裡就能到了豪華的境地?嬪妾欲待管束,又顧忌她懷著身子,方纔想請娘娘將她調開,眼不見心不煩也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