茜香在殿上奉侍了一回,見已無差事,便下來。
隔日起來,蕭清婉梳了頭,走到廊上,公然見地下枯枝敗葉,泥濘難行,眾宮人正在院裡掃地。穆秋蘭見她出來,趕緊說道:“外頭冷,娘娘懷著身子,彆叫風撲了,還是進裡頭罷。”蕭清婉笑道:“無妨事,本宮想往儲秀宮逛逛,你叮嚀底下預備著。”穆秋蘭會心,略有踟躇,問道:“現在就脫手麼?現下氣候不好,怕收不住。”蕭清婉說道:“再晚些,就要過年了。皇上怕年前要返來,反倒不好弄了。”穆秋蘭聽聞,當即報命,走去傳話。少頃,宮中清算安妥,鳳駕便往儲秀宮行去。
回至宮中,身上便有些不適,晚餐就未曾好生吃。睡到中夜,蕭清婉忽覺肚中模糊有些疼痛,下頭又熱熱的,忙呼喚了守夜的青鶯出去。
一日,蕭清婉又來瞧過惠妃,惠妃因她經常打發人送些東西過來,不好老是無物相待,便命宮中造了些點心奉上。蕭清婉倒似是餓了,吃了兩塊豌豆黃,幾片蔥油薄脆,說了一回話方纔拜彆。
行進惠妃平常待客之所,蕭清婉見此處仍如前次所見普通,蕭索無二,便笑道:“姐姐何必如此自苦?倘或貧乏安排,又或傢什壞損,自管到內侍省說一聲就是了。”惠妃陪笑道:“嬪妾久病不出,隻是在這裡熬日子罷了,也用不上那些個。”蕭清婉卻道:“話不是如許講,這屋子清算潔淨,姐姐住著舒心,養病也好。”惠妃笑道:“嬪妾福薄,隻是如許就罷了。倒是娘娘,福澤深厚,又懷上了龍胎,要細心保養呢。”二人說著話,儲秀宮宮人端了兩盞熱水上來。惠妃親手捧與蕭清婉,笑道:“嬪妾這裡冇像樣的東西,娘娘姑息些罷。”
茜香跪在地上,恭敬說道:“皇上一貫賢明,隻是聽聞娘娘有喜,一時歡暢,忘了也是有的。奴婢不過量嘴罷了。”贏烈點了點頭,令她起來,隨即便命起駕回仁壽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