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走至殿外,便見德妃帶了武美人、周美人、簡美人三人前來,忙躬身退至一旁。德妃見是她,淡淡問道:“皇上在內裡?”茜香恭敬回道:“是。”又說道:“皇上現在表情甚佳,諸位娘娘、主子,儘管出來便是。”德妃瞥了她一眼,哼笑道:“茜香女人倒是得臉,我們見得見不得皇上,現在都要仰賴茜香女人通風報信了!”說畢,也不睬她,獨自邁步出來。周簡二人跟從厥後,武美人走了兩步,又覺不好,折了返來,向她笑道:“彆往內心去,德妃娘娘邇來事多,內心不免煩躁些。”
自此以後,蕭清婉便三五不時的過來瞧瞧,一坐便是半個時候,也並冇甚麼要緊的事情,隻是同惠妃閒話。惠妃隻對付著,過了些時候,見並冇甚麼事端,內心垂垂鬆了。
又過兩日,蔣太醫依例前來問診。待診脈已畢,蕭清婉問道:“如何?”蔣太醫回道:“娘孃胎坐的安穩,當可無慮。”蕭清婉又問道:“若要行那事,可便當麼?”蔣太醫沉吟半晌,說道:“事前過後皆細心調度著,藥量上拿捏的好了,當得無慮。”蕭清婉微微點頭,又問道:“太病院那邊,可安排好了?”蔣太醫答道:“是,已照娘娘叮嚀,都安妥了。”蕭清婉便笑道:“你是與本宮安胎的太醫,倘或本宮胎兒不保,你便脫不得乾係。到得當時,皇上責問起來,便是本宮也救你不得。”蔣太醫趕緊昂首道:“微臣敢以項上人頭包管,必保得娘孃胎兒無慮。”蕭清婉淺笑道:“不是本宮說話重了,皇上日日打發人進宮來扣問,本宮內心煩躁。唯恐甚麼處所不當,惹皇上見疑。”蔣太醫連連稱是。
行進惠妃平常待客之所,蕭清婉見此處仍如前次所見普通,蕭索無二,便笑道:“姐姐何必如此自苦?倘或貧乏安排,又或傢什壞損,自管到內侍省說一聲就是了。”惠妃陪笑道:“嬪妾久病不出,隻是在這裡熬日子罷了,也用不上那些個。”蕭清婉卻道:“話不是如許講,這屋子清算潔淨,姐姐住著舒心,養病也好。”惠妃笑道:“嬪妾福薄,隻是如許就罷了。倒是娘娘,福澤深厚,又懷上了龍胎,要細心保養呢。”二人說著話,儲秀宮宮人端了兩盞熱水上來。惠妃親手捧與蕭清婉,笑道:“嬪妾這裡冇像樣的東西,娘娘姑息些罷。”
未幾時,坤寧宮裡便聲嚷起來,那幾個在外頭值夜的宮人忽見青鶯自裡頭奔出來,口裡不住嚷道:“了不得,快請太醫,娘娘出下紅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