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清婉說道:“如果隻為一己之仇,本宮倒是不必如此。但是她既已深恨本宮,甚而與人聯手捏成騙局,暗害本宮,本宮倒是容不得她。再則,你感覺以本宮的脾氣性子,能吞下這口氣麼?”贏綿說道:“如是平白無端要娘娘如此,那自是不能。但若大局故,娘娘必定能夠。唐玉蓮是此案禍首,娘娘卻也未曾為此遷怒唐家。”
蕭清婉嘲笑道:“襄親王同這位至好倒是金蘭情深。”贏綿又說道:“並非兒臣一意私心為朋友討情,隻是還請娘娘細心想想。司徒仲現在是禁軍統領,又頗得上意,宦途之上恰是東風對勁,手中又掌有兵權。娘娘何必為了一點點私仇,平白失了民氣?撤除贏芳華不是難事,但是隻為此一時之快,卻獲咎權臣,似是得不償失。”
德妃卻說道:“如果皇上按著端方,封了她作禦女,也就罷了。隻是……”蕭清婉見她言語吞吐,便順著話問道:“如何,莫非皇上違製加封了不成?”德妃說道:“那倒不是,皇上本是要封她做禦女的,隻是那宮女卻說甚麼不在乎名分,隻要在皇上跟前服侍就好,又說了很多狐媚民氣的言語,倒把皇上迷了心竅,竟真的未曾封她,還叫她在養心殿裡奉侍。”
蕭清婉沉默不語,半晌才喟然一歎,說道:“也罷,你言之有理,本宮也就饒了她這一回。但是本宮吃瞭如許大的虧,卻不能不叫司徒仲曉得。你歸去,捎句話給他。再叫他轉給他夫人曉得,就說本宮非常惦記榮親王妃的身子。如果好時就罷了,如果不好,本宮少不得就要在皇上跟前多提上一提了。”贏綿點頭道:“這個無需娘娘掛記,兒臣自理睬得。她阿誰被放逐的兄弟,也在西北,兒臣此去,天然也有關照。”蕭清婉點了點頭,又道:“你這一走,約莫多少時候?”贏綿說道:“近三五年內,是不會回京了。”蕭清婉聞言,微微一頓,說道:“這倒也好。”
二人見禮已畢,蕭清婉便命宮人放了椅子,端上茶來,後妃二人坐著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