贏縕甚覺怏怏,在屋中玩了一會兒,便睡去了。睡在床上,滿心盼著隔日起來,便有早膳過來。
贏縕低頭思考了一陣,方纔說道:“莫非……莫非因為我是太子?”蕭清婉點頭道:“不錯,你是太子,底下的人全都敬你怕你,又都想奉迎你。以是,你有了甚麼愛好偏疼,他們就極力的弄來,隻要讓你歡暢。不但如此,還要各個都效仿起來,甚而蔚然成風呢。即便他們內心不喜好吃桂花糕,也要裝出愛吃的模樣,還要到你跟前來講給你聽。好讓縕兒感覺他們很好,進而承諾他們彆的事情。縕兒喜好如許麼?”贏縕想了想,點頭道:“我不喜好的,我不喜好作假。他們要我承諾他們的事,也得看看那事能不能做。”蕭清婉正色道:“這便是上有所好,下必勝焉。縕兒既不喜好如許,可要把這句話牢服膺在內心,今後不管是人還是物,皆不成過量偏疼,不然今兒是桂花糕,明兒或許就是蟋蟀罐,後個兒就更不知是甚麼了呢。”贏縕似懂非懂,倒是將這話牢服膺在了內心。
贏縕一見此物,忍耐不住,抬手將一整盤糕點打翻在地,坐在位上大哭起來。一旁侍立的宮人戰戰兢兢,正不知如何是好,外頭廊上便傳來通報,稱皇後駕到。
蕭清婉在妝台前梳了頭,走來問道:“這藥現在皇上是見天吃呢?”贏烈答道:“偶然頭疼,吃上一丸就能舒緩些,比旁的都好,就一向吃著。”蕭清婉便說道:“這是襄親王進上的,說是那邊一個老大夫的家傳秘方。前回臣妾問方劑,他說要不來。臣妾又讓太病院的看了,說並冇甚麼,這才放心。但是老話說,食藥三分,皇上還是少吃的好。”贏烈想了想,說道:“倒也不覺有甚麼非常,旁時若無事,朕也不會吃它。”說畢,又笑道:“朕這偏頭疼也有些年初了,朝政一緊便要出現來,實在折磨人。太病院配的那些藥,都是些八麵風的,不疼不癢,也冇甚麼大用。倒是老二送來的這個,很有些奇效。”蕭清婉說道:“這也是襄親王的一番孝心了。這兩年來,他忠心為上,為皇上也實在辦了很多事。西北那邊,若無他在,還不知要如何動亂呢。就看在這盒子藥的份上,皇上也該對他馴良些,纔像個父子的模樣。”
贏縕自幼便喜黏青鶯,凡是蕭清婉不在,便隻是她帶著,奶母倒端莊不大在跟前服侍了。貳心中待青鶯與彆人很不一樣,目睹她為本身的原因燙傷了手,既感不忍,又覺忸捏,一麵握著她的手摩挲,一麵低頭說道:“我不想如許的。”蕭清婉摸了摸他的頭,說道:“為了奉迎你,這些人但是甚麼事都做得出來,不說傷不傷人,就是死人也不算事的。今後若再有人拿甚麼來奉迎你,可不能泰然受之,不然如許的事還不知要出多少呢!”贏縕點頭道:“縕兒記著了。”又問道:“姑姑的手還會好麼?”蕭清婉笑道:“塗點貂油就好了,無妨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