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澴偎在親姐懷裡,聽那話音柔嫩,看她神態慈愛,心內的懼意便去了*分,那委曲卻又犯了上來,低頭嘟囔道:“在家時,老爺太太也冇曾這等罰過我。”蕭清婉聽了這一聲言語,頓時雪亮。家中景象公然如她事前所料,蕭鼎仁佳耦二人對這獨苗寵溺非常,平常雖有教誨,亦不過寥寥數言便罷了,總不肯非常當真管束。光陰稍久,這蕭澴便也養成了一副嬌縱的性子,前回進宮,隻是因事前蕭夫人細心丁寧,連著教了幾日方纔有個端方的模樣。本日陪讀,有贏縕做了肇事的前鋒,他便也跟著本相畢露。
走進明間,卻見蕭清婉正倚著織金綠錦軟枕歪在炕上,手裡端著一隻青花瓷的蓋碗茶盅,兀自入迷。地下兩名宮女擺列兩側,垂手侍立。
明月笑著應了,又問道:“娘娘卻纔同皇上嚷了一場,這臉上粉也冇了,神采也不大好,可要重新勻勻?”蕭清婉頓了頓,說道:“不必了,就此去罷。”言罷,更不打話。明月便裝了那幾道湯菜,隨了皇後往贏縕的住處去。
贏烈說道:“你同縕兒說了些甚麼?如何朕疇昔,他冒死認起錯兒來?白日裡你將他打的那樣短長,又要經驗他。這教子雖是該的,也未免過於嚴苛了。”蕭清婉頭也不抬,說道:“今兒不教,明兒不教,待他大了性子惡了,再去教不成?孩子如許大的時候,正該峻厲管束,方纔不會養成了壞風俗。皇上承諾臣妾的事,不要忘了。”贏烈隻得說道:“朕未曾忘,隻是也同你討個情兒罷了。”蕭清婉說道:“臣妾自有分寸,皇上不必擔憂。”
蕭澴邁步入殿,堂中並無一人,春雨撩了簾子出來,說皇後在裡頭安息,請少爺出來。當下,那宮人便領了蕭澴出來。
蕭清婉接過碗,執起湯勺,在碗內來回撥動。那菜肴是才做出來的,熱氣騰騰,香氣頓時分散開來,充盈室內,勺子與碗碰撞不時收回叮叮聲響,更惹人遐思。隻聽她說道:“這菜但是香的很哪,你若不肯起來吃,母後就端走照看你mm去了。”那贏縕早已是餓了,聞見這菜肴香氣,食指大動,又聞聲那勺子碰碗的動靜,口中更是饞唾滿溢。他隻是個年幼頑童,又是貪吃的時候,餓的狠了,那裡還壓得住,頓時便將負氣一事丟至雲外,一軲轤爬起家來,就伸手去奪碗。
這般說了一陣,看看時候,也將到午膳時候,便問道:“今兒都送了些甚麼來?”明月不明就裡,隻答道:“還是那些老模樣,並冇甚麼新奇的。”蕭清婉又問道:“燉鴿蛋、糯米雞圓這兩道菜麼?”明月傳聞,心下頓時瞭然,趕緊笑回道:“有,本日的菜單恰好可著這兩道菜。”本來這兩味菜恰是贏縕平日裡愛吃的,明月料皇後懲罰了太子一場,是要以此安撫,趕快迴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