贏烈說道:“你同縕兒說了些甚麼?如何朕疇昔,他冒死認起錯兒來?白日裡你將他打的那樣短長,又要經驗他。這教子雖是該的,也未免過於嚴苛了。”蕭清婉頭也不抬,說道:“今兒不教,明兒不教,待他大了性子惡了,再去教不成?孩子如許大的時候,正該峻厲管束,方纔不會養成了壞風俗。皇上承諾臣妾的事,不要忘了。”贏烈隻得說道:“朕未曾忘,隻是也同你討個情兒罷了。”蕭清婉說道:“臣妾自有分寸,皇上不必擔憂。”
蕭清婉見他如此,料知一番教誨有效,內心也歡樂,趕緊說道:“姐姐也不是為罰你,我內心也同老爺太太普通的疼你,隻是要你長進罷了。”說畢,便抱著蕭澴在炕上坐下,親手捲了他的褲腿,驗他膝上傷的如何。見入目紅紫一片,腫得甚高,倒也心疼不已,趕緊叮嚀宮人拿了跌打化瘀散來,替他擦抹了,又安撫了一陣。
少頃,贏縕又問道:“小孃舅呢,母後可放他起來了?”蕭清婉寒著臉說道:“他被母後重責了,現下還跪著。”贏縕聞訊,心中大急,立時便說道:“母後為何不放他起來?肇事的是縕兒,氣走先生的也是縕兒,鬨文華殿的還是縕兒,與他並冇甚麼乾係,母後卻為何不肯饒他?!”蕭清婉說道:“他身為伴讀,卻不能勸諫,乃至出了本日之事,該當重責。”說畢,略停了停,又道:“跟從奉侍你的安童,母後也要打他的板子,然後攆他到廚房燒火,再不準過來。”
蕭清婉見他不睬,便伸手在他頭上摸了一把,輕聲笑道:“身上還疼麼?”贏縕倒著,一聲兒也不言語。蕭清婉便揭了被子,隻見被下的身子上橫七豎八幾道紅痕,內心倒也悔怨動手重了,說道:“母後打的重了,是母後不好。”那贏縕聞聲,更覺有理氣盛,仍舊洋洋不睬。
晚間,贏烈過來,先去瞧了贏縕,又走到這邊同蕭清婉用了膳。天氣漸晚,宮中點了燈上來,帝後二人違都在炕上坐了,一人批著摺子,另一個就做些針線。
回到那邊,飯菜早已涼透,她卻也冇甚麼胃口,隻說不吃。穆秋蘭勸道:“娘娘一早就冇吃甚麼東西,這午餐再不吃,可就連空兩頓了。懷著身子的婦人,還是謹慎些。”蕭清婉見她說的誠心,隻好點頭道:“把蓮子羹熱了拿來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