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,世人都冇言語。蕭清婉笑道:“既是皇上的情意,本宮也不好獨享,待會兒眾位姊妹們走的時候,各拿些歸去。”世人都說道:“皇上與太子的,嬪妾等怎好要的?”蕭清婉卻笑道:“皇上既賞了,要如何就憑本宮情意了。何況,太子那麼點大的孩子,那裡吃的了茯苓霜!”世人皆不敢違背,隻唯唯稱是。宸貴妃在旁聽著,一字也不發。
但是抱病一事,最怕耽擱機會,何況她本又不是個大好的身子。饒是王旭昌醫術高深,那藥吃下去,也如泥牛入海,不見半點動靜。坤寧宮人隻急的團團轉,宸貴妃也日日來瞧,目睹如此亦是惶恐失措,衣不解帶的日夜照看,仍不見半點好轉。
想起這事,蕭清婉又道:“我們姊妹情分,相互照顧自是不消說的。妹夫又替我們家的事辛苦了一場,很吃了些苦頭,原也是該的。”宸貴妃卻說道:“都是一條繩上的人了,也不必再同他們說這些外道話。”蕭清婉點了點頭,說道:“敏兒同縕兒年事倒是適宜,我原想叫他們多多靠近些,隻是現下局勢不好,不好接她出去。”宸貴妃知她話中所指,便說道:“你想得也很好,不過兩個孩子都還小呢,今後再做籌算也不遲的。你還是先把宮裡的事情摒擋了罷,弄成這麼個僵局,措告彆事也不便利。就說縕兒這個事,你有了主張,也得他老子承諾才行。弄成這個模樣,你張的了口麼?”
宸貴妃聽了這番群情,不覺一笑,說道:“聽你說的也是頭頭是道,可就如許下去,我老是心有不甘,畢竟天子不過才四旬的人,這宮裡又不竭的添人,誰曉得今後如何!”蕭清婉說道:“我也明白姐姐憂愁,但是就算我現下走去軟求硬泡,磨得皇上迴轉情意了。那疙瘩仍在貳內心,便如人生了癮瘡,久後略有個引子就要發作起來,且凶惡非常。不是他本身化解開,老是不可的。”宸貴妃歎道:“但是事兒都做下來了,還能如何樣呢?”
當下,姊妹兩個坐了一回,看看時候不早,鐘粹宮那邊早有人來請,宸貴妃便起家去了。
本來,孟心蕊自客歲亦在蕭府產下一女,因李十洲事前有話,且並未返京,蕭鼎仁便替她取名為敏。孟心蕊的月子並孩子的滿月都是在蕭府做的,直至半年後李十洲回京複旨,方纔回家去。
“我還記得林霄結案那日,他疇前朝過來,在坤寧宮裡坐了一日的工夫,陰著臉一句話都冇說。昔日如有甚麼煩苦衷,或我惹他不痛快了,他抱怨個兩句也就完了。獨那日,當真是一個字都冇有,倒讓我陪著跪了一日。也冇過夜,到五更天的時候就起駕走了。自那以後,便再也未曾來過。總算幸虧除卻父親,我們家並冇甚麼人在朝裡身居要職,現在這兩年父親除公事外,便深居簡出,旁的事一概不問不睬,麵上似是落了下風,才叫局勢略鬆緩了些。現下我遠著天子,也就是落個無寵的名聲,叫天子內心舒坦些罷了。不然,我們的日子,哪得那般安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