贏烈點頭道:“你慮的也是,但是待過了年,又是你的生辰,還要替縕兒開課,朝廷還要開恩科,更加繁忙起來了。如果再等,未免拖得更加久了。”
蕭清婉淺淺一笑,又問道:“那皇上覺得,給她們甚麼位份合適?孫秀士有限,武貴儀這嬪位但是到頭了,再往上可就要封妃了。這妃位上空缺極多,除卻姐姐的宸貴妃、德妃,貴、淑、賢、德、宸、華、惠倒空了五個位子,就補上幾個也好。武貴儀前頭又吃過一場苦,不然這位份早該上去了,皇上也該賠償她一番。”
隻聽贏烈問道:“剋日聽聞你在讀《論語》,朕且問你,龜玉毀於櫝中,是誰之過與?”那贏綿自來葳蕤,在天子跟前更加顫栗,戰戰兢兢,盜汗直滴,倒把先生常日裡的教誨儘數送至爪哇。贏烈又問了幾聲,見他總不答話,不覺肝火漸起。正要開口駁斥,忽聽中間贏縕奶聲奶氣道:“監守者不得典其責。”
眨眼到了年裡,宮裡花團錦簇,斑斕繁華,一場熱烈自不消說,從三十到十五,鶯歌燕舞、酒池肉林通冇一日停歇。好輕易過了年,又是祭天、恩科等事。到了仲春份,便是皇後同太子的生辰。贏烈因兩年未曾與她慶過生辰,成心彌補,便著意大操大辦。蕭清婉死力勸止,以年節才過不易浪費為由,勸著贏烈撤銷了這動機。隻在這天擺了幾桌家宴,請六宮嬪妃坐了坐就罷了。
這贏縕一走到座下,便一頭滾進蕭清婉懷裡撒起嬌來。蕭清婉無法,一邊撫弄他,一邊說道:“你哥哥見在這裡,你也不說上去見見,生出這幅模樣不惹人笑?”那贏縕也將滿四歲,略微知些世事,聽了母親的言語,昂首向贏綿望了一眼,卻見他正目光炯炯盯著本身,身上倒冇出處的打了個寒噤,便拱在蕭清婉懷裡,連頭也不肯抬。
蕭清婉說道:“戔戔一個秀士,倒為甚麼要本宮看顧?且她倚仗著皇上寵嬖,纔不奇怪本宮如何待她呢。”明月青鶯皆知此為何故,隻一笑罷了,並不戳穿,就各自辦差去不提。
蕭清婉聽這話非常順耳,也就不再多言。一時吃過了飯,贏縕又玩了一陣子,犯起瞌困,被宮人抱了去睡覺,東陽也早早就睡下了。蕭清婉這才得了幾分安逸,就在燈下做起針線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