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日恰是晴好氣候,贏烈下了朝便到坤寧宮來閒坐。才踏進殿門,便見贏縕坐在蕭清婉懷裡吃八寶甜羹。那贏縕一見父親到來,也不吃甜湯了,鬨著下了地,跑上前去稱身撲在他腿上,把臉上的湯漬也蹭在了贏烈衣襬上。
蕭清婉聽這話非常順耳,也就不再多言。一時吃過了飯,贏縕又玩了一陣子,犯起瞌困,被宮人抱了去睡覺,東陽也早早就睡下了。蕭清婉這才得了幾分安逸,就在燈下做起針線來。
贏烈看著贏縕跑出門外,莞爾道:“這孩子倒是精力的很。”蕭清婉愁道:“這也未免忒精力了,皇上不知,他在坤寧宮裡,整日便是肇事肇事。平常要些甚麼或要行甚麼事,凡是不肯依他所願,他就要大哭大鬨,定要如了情意才肯罷休。小小年紀,就如許率性,今後可要如何管束呢?”贏烈笑道:“你這甚麼話,孩子才這麼大,就玩皮些也是常理。如果如老三那般葳蕤,老四那樣病弱,朕就不喜好了。”蕭清婉聽了這話,隻覺煩心,倒也不好再說甚麼。
少頃,外頭人來報稱,吏部尚書有事相商,在文淵閣候見。贏烈聽聞,便起家去了。
穆秋蘭聽了這話,想了一回,試著問道:“娘娘隻怕是下不了手罷?”蕭清婉看了她一眼,半晌才道:“不錯,雖說事到現在,本宮於他也冇甚麼情義可言,可這內心總還記取昔日那些故事。且前頭他也助我很多,要我對他動手,我當真狠不下心。”
那武貴儀聽聞了動靜,很有些喜出望外。雖則宣朝後宮產子晉位乃是章程常例,但是她也隻道是妃位上的末等就罷了。不料,竟然厥後居上,比那德妃還高了一頭,真恰是意想不到。但是她心機聰敏,立時便覺悟此為皇後著力之故,自是感激不儘。
一時她折返返來,卻聽孫秀士咬牙道:“這皇後當真是誤我功德!一句話就把冊封的事推到了年後。這一下子可就遲了好幾個月,夜長夢多,焉知這此中會不會出甚麼變故?我本來想著,若皇上看在昔日的情分上,破格給我升上幾階,這孩子或者還能留在我身邊看養。我一個秀士,那裡能切身哺育皇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