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清婉將頭一點,淡淡說道:“本宮記下了,你且下去罷。皇上才睡,不宜見人。待皇上醒來,本宮自會傳達。”那路曉年聽聞,麵上便現出些踟躇不定的神采。蕭清婉見他不肯拜彆,又問道:“如何,你連本宮的話都信不過麼?”路曉年忙道不敢,便就此下去了。
殿中世人聞得此聲,頓時一震。蕭清婉強自平靜,揚聲回道:“夜深了,皇上安息了,路統領倘或有事,明日再報不遲。”那路曉年隔著門又道:“事情告急,臣必得徹夜報與皇上得知!”蕭清婉說道:“甚麼事如此要緊?若當真不能遲延,你現下說來,本宮去報與皇上。皇上病體未愈,不宜見客。”
蕭清婉守在榻邊,不肯輕離。到得晚間時候,贏烈俄然醒來,握著蕭清婉的手,斷斷續續說道:“朕這就要去了,這些年算起來……有幾件事也很對不住你……”蕭清婉見了這等風景,料知是再不能好了,頓時肝腸寸斷,潸然淚下,嘴裡還是說道:“皇上放心養病,並非就到了那種境地。”贏烈又道:“朕當初迎你入宮……一心隻想與你相守一世……豈料,到頭來竟是朕先負了盟約……這些年你同她們爭來鬥去,朕也多少曉得些,但是這心底裡畢竟還是偏著你的……”蕭清婉無話可答,隻是跪在床畔,哀哀思哭。
那路曉年說道:“臣有罪無罪,皇上自有訊斷。娘娘隻消翻開門,讓臣見了皇上,天然有個分曉。”蕭清婉冷冷道:“本宮便是不開,你卻待要如何?”路曉年略停了停,說道:“那臣可要獲咎了。娘娘說臣夤夜驚駕,臣還恐娘娘挾持天子呢!”言罷,便向擺佈喝了一聲道:“開門!”
蕭清婉心憂如焚,又不知如何是好,隻好先打發了那兩人下去,切身守著贏烈。
林氏跟進門來,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,雙手遞與他說道:“我這裡也冇彆的,隻要些才燒的熱水,你姑息吃吃罷。”路曉年不接杯子,隻握了她的手,說道:“這兩年,住在如許的處所,當真委曲你了。”林氏淡淡說道:“一時不查,落了皇後的騙局,成了人部下敗將,這也冇甚麼可說的。幸虧有你補救,這辦理永巷的領袖寺人也不敢來難堪與我,倒也不算苦。我當時就在儲秀宮住著,也同冷宮冇多大彆離了。隻可愛我娘同我那mm,現在不知被髮賣在那邊了。”路曉年說道:“我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去找,隻暗裡令人探聽動靜,這兩年下來也總冇個蹤跡。待將來好時,我們再漸漸找尋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