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其去後,蕭清婉隻覺周身痠軟疲憊不已,叮嚀了宮人清算碗盞,自行回明間內安息。
贏綿聞說,甚合情意,當即點頭道:“這也很好,他原是做慣了的,又是忠於皇上的,將皇宮保衛儘交予他必然無憂的。”又問道:“隻是這副統領,卻叫誰做?”蕭清婉見他毫不客氣,隻是笑道:“你於軍中事件非常熟稔,你就瞧著辦吧。隻選那技藝精熟,忠於職守的汲引便了。”贏綿聞言,更覺歡樂,當下拉了她的手,同她談笑不斷。蕭清婉隻將手略縮了縮,見收不返來,就罷了。
轉眼早又是初秋,這日淩晨天上落了幾點雨,到午後院中風清氣和,蕭清婉未曾午休,便命宮人抬了臥榻安設於後院合歡樹下,坐了乘涼。
動靜傳進慈寧宮,蕭清婉不置可否,隻說曉得了,又問道:“可有說選了誰做副統領?”來人道:“聽聞是汲引了禁軍衙門的一名偏將。”蕭清婉點頭道:“去查查他叫甚麼名姓,來源家世。”那人報命去了,直到晚間方纔返來,一一報了,說道:“此人姓張,單名一個劍字,原是微末出身,武學升上來的,在禁軍中有四五個年初了,冇甚麼來源。隻因他技藝精熟,為人又老成渾厚,很得司徒統領的信賴,這才保薦了他來做副統領。”蕭清婉笑道:“司徒仲是個敗落後輩,汲引的也是這等微末出身的。”又問道:“他家中可另有甚麼人?”那人回道:“此人父母早亡,隻餘一個mm,客歲也選入宮中。”蕭清婉淺笑道:“這倒是巧了,這女人現在在那邊當差?”那人道:“因宮人浩繁,主子又趕著來回太後孃孃的話,尚未查明白。”蕭清婉點頭道:“本日天晚了,待明兒查清楚了,一總來回哀家。”此人應下,看太後再無叮嚀,便退了出去。
一言才落,那贏縕早從外頭奔出去,直闖至炕火線才停下。蕭清婉正欲開口,贏縕便已搶著問道:“母後,那攝政王可有難堪你?”蕭清婉點頭笑道:“並冇有。”贏縕拉著母親的手,咬牙道:“他竟敢這等放肆無禮,待兒子大了,必然砍了他的腦袋,以解本日之恨!”蕭清婉倉猝掩住他口,低聲道:“這話你存在內心就是了,人前斷斷不要帶出來!不管是母後這裡,還是那養心殿中,萬不成提起!”說著,又柔聲安撫道:“目下這景象,我們也隻能靠著他了。這太後天子,外頭瞧著風景,實則不過是孤兒寡母的罷了!他現在是軍政大權皆在手中,朝裡雖另有幾位輔政大臣在,又都是忠於你的,卻不能同他相對抗。真要鬨起來,他手中那十萬西北軍馬,可不是安排。當日若不是你叔父來的極巧,現下那位子上坐的還不知是不是你了呢!今後,論有甚麼不滿,都要忍了,待熬到你十五親政,那便萬般都好了。”說著,又笑道:“你父皇還做太子之時,也冇少受榮親王的逼迫。你如果連這點閒氣都忍不下去,那今後又如何能執掌江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