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清婉聽著,內心猜度了一番,便淺笑道:“皇上是顧及手足情分,不肯與他撕破臉麵今後難相見,纔打發了他去,足見皇上仁慈。”贏烈這才淡淡一笑,道:“你說的非常,論起來他也是上了年事的人了,讓著他些也不算甚麼。隻是現在一來,朕倒不好下旨了。”蕭清婉便道:“臣妾有話,不知能不能說?”贏烈道:“此係家事,且又冇外人在,你在朕跟前想說甚麼就說甚麼罷。”蕭清婉便道:“臣妾覺得,這倒恰好呢。”贏烈奇道:“此話怎講?”蕭清婉道:“皇上想,如果皇上選定了人同榮親王說了,榮親王不允郡主下嫁,又提了虎賚將軍這門婚事,此事便僵了。皇上雖還可下旨要他們婚配,榮親王自也不能抗旨,雖是成了,卻實在壞了兄弟之義。我們之前的心機就都付諸流水了。但現在並非這般,皇上冇說要郡主許給何人,榮親王也並未撮要與虎賚將軍攀親,隻說不與文人結婚,這竟如冇說普通。皇上欲將郡主許給何人,直著下旨便了,能與郡主相配的,朝中也隻那幾個貴胄,他們都有世襲的爵位,祖上也都是開朝時立過軍功的,諒榮親王也挑不出甚麼來。”贏烈便看著她笑道:“朕方纔還冇轉過來,經你這麼一說,朕是豁然開暢了。”蕭清婉又含笑道:“隻是皇上才與榮親王拌了嘴,此事還是冷上兩日的好,不然人看著,倒像是成心負氣普通。”
半晌,隻見巧慧低著頭挪著步子出去,望著皇後遙遙膜拜了。蕭清婉令她起家,見她隻是低著頭,神采倒是非常安閒,便笑道:“文淑容向來不與人私相來往的,如何本日忽的叫你送東西過來?”那巧慧回道:“是奴婢勸了淑容,娘娘既前番賞了珍珠,也該有個回禮纔是,淑容便使奴婢拿了兩件繡品過來。”說著,又跪了,道:“奴婢求娘娘給條活路,奴婢願鞍前馬後為娘娘效命!”
贏烈便拉了她的手道:“本日淩晨不必上朝,朕去了書房,會了榮親王,談到小輩婚事,就提及芳華的婚事。朕便說武人鹵莽,郡主又是嬌生慣養長大的,怕伉儷不敦睦,還是挑個斯文的人好。那榮親王竟句句頂撞於朕,還說甚麼朕的江山基業,也是祖宗頓時得來的,要斯文有何用處?到現在竟把這些都拋開了,不是背祖忘宗麼?又說先帝在時,他領兵四周平亂,全仗著武學藝業才保了天下承平,斯文夠做些甚麼?朕氣惱不已,隻……隻得將他斥退了。”說至此處,他卻瞟了蕭清婉一眼。本來榮親王軍中極有聲望,又很有些交好的將領。雖是現在不再領兵,餘威仍在。贏烈坐著那龍庭,卻也不得不有些顧忌,不好非常斥責。現在當著皇前麵前,提起此事,又自發窩囊,便支吾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