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贏紀哭了一會兒就停了,帶他的宮人給他擦了把臉,就領到了階前。贏紀本身上了台階,走到父皇跟前。贏烈看著贏紀哭花了的小臉,摸了摸,道:“是瘦了些。”又溫言問道:“紀兒比來可好?”贏紀撅著小嘴,道:“紀兒不好,父皇,紀兒不要住在長春宮裡,紀兒要回母妃那兒去。貴妃娘娘不讓紀兒見母妃,還把母妃送來的點心都丟掉了。”贏烈便冷著臉,問貴妃道:“朕隻叫你看養三皇子,並未曾讓你阻絕他們母子相見,你為何如此?你宮中是如何照顧皇子的,竟叫他描述瘦損?!”貴妃驚了一身盜汗,臉上一白,就要張口。蕭清婉在旁卻又悄悄道:“皇上,貴妃姐姐也是求用心切,急於教誨,卻忘了三皇子還是個半大孩子,也不宜苛責。隻是這麼大點的孩子,還是跟在本身母切身邊更加安妥些。且三皇子平日脾胃如何,貴妃姐姐並不知個底裡,長春宮裡飲食不對胃口,皇子不免失了保養,加上思念母親,光陰久了怕是要鬨出病來呢。孩子的脾氣,自有書房的先生熏陶教誨,三皇子現在還小,也不必急在一時。”贏烈聽著這話在理,彆人至中年,膝下統共這三個皇子,這贏紀又是最小,雖是言行一貫不入眼,卻倒是格外心疼些,便開口道:“貴妃哺育皇子無方,三皇子本日起還是歸黎順容撫養。”
說話間就是酉時二刻了,張鷺生出去奏報導:“皇上、娘娘,晚宴時候已到,崇拜殿宴席齊備,請二位起駕。”贏烈道:“說著話,竟忘了時候,已經這個時候了,你快些換了衣裳,我們一道去。”蕭清婉應了,忙進閣房,讓幾個近身宮婢奉養著穿了袍服,就出來同天子一道出了坤寧宮。
到得崇拜殿前,帝後下車,共入殿中。
贏烈道:“你日前說的事兒,可不是忘了罷?朕瞧你這宮裡,除了多了些節上的擺件兒,與昔日並冇甚麼分歧。”蕭清婉就笑道:“本來皇上竟不是為了瞧臣妾來的,隻是惦記取臣妾廚房裡的菜?既如許,還是臣妾那日說過的,皇上想去哪位姐妹那兒,就自管去好了。菜得了,臣妾親身送去,皇上不必掛記。”贏烈笑道:“矯情東西,朕既同你約下了,又怎能去旁人那兒?你不說你懶怠留朕,倒叫朕背個背信誤期?”蕭清婉以袖掩口,悄悄一笑。
到得申時二刻,門上便有人傳,天子已自清漪園返來,逕往坤寧宮來了。穆秋蘭微微驚奇,道:“往年都要到了酉時,如何本年返來的如許早?”蕭清婉心中雖也不解,還是起來讓文燕過來奉養著重新打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