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送走了天子,蕭清婉就在炕邊坐著,讓絳紫文燕到庫裡尋些綵線。穆秋蘭過來,跪在她腳邊,垂首道:“奴婢給娘娘肇事,請娘娘懲罰。”蕭清婉看著她頭上插著的五彩琉璃攢頂珠花,淡淡道:“姑姑起來罷,昨日那事兒論起來,還該怪本宮。”穆秋蘭趕緊道:“是奴婢思慮不周,如何能怨怪娘娘!”蕭清婉道:“姑姑先起來罷,如許說話多有不便。”穆秋蘭這才起家,垂首立在一邊。隻聽蕭清婉低聲道:“昨日因著二皇子的事兒,本宮內心不悅,皇上來了也冇曾諱飾安妥,到底讓皇上瞧了出來。姑姑為解本宮窘境,才冒此險,姑姑何錯之有?皇上狐疑本宮,也不是這兩日的事兒了,昨日的事,隻是引子罷了。”穆秋蘭一驚,道:“皇上同娘娘琴瑟調和,娘娘何出此言?”蕭清婉道:“皇宗子昔日的習性,皇上是心知肚明,昨日隻聽了你一句話就敲打於我,天然是昔日就見疑了。”說著,長歎了一聲,又道:“是本宮自作聰明,多次拿話摸索上意。本宮藉著繡荷包及月例肇事,企圖隻怕皇上早已看在眼裡。隻是此事貴妃有錯在先,他便冇說甚麼。前日禦花圃的事兒,想必也早有耳目將此事傳進了天子耳中。因而昨日那事,你才說出,他就先入為主,覺得是本宮故伎重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