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去幾日,朝廷預備四年一度的大考,分外繁忙,又趕著彆的一些事情,天子白日裡也冇餘暇今後宮來,隻夜間來坤寧宮歇宿。這般竟連續過了十多日,這是自天子即位以來,後宮再冇有過的事兒,便有些性子暴躁的宮嬪――如齊秀士者,按捺不住了,麵上雖不敢說些甚麼,背後裡常常拿著皇後嚼舌根子。這些話十句裡也能有個三五句傳到坤寧宮去,蕭清婉聽著雖是憤怒,但因又不是劈麵說的話,也冇拿住甚麼,隻好當作冇聞聲。
宸妃微微一笑,悄悄開口道:“齊秀士下個月的月例冇了,如若宮裡短了甚麼,緊著要用,儘管來向本宮開口,我們都是一家子的姐妹,不必客氣。”齊秀士臉上立時閃過一片烏雲,道:“嬪妾就多謝宸妃娘娘了。”貴妃笑道:“宸妃mm說的是那裡話,現在是本宮在打理這六宮事件,哪位姐妹缺了甚麼,天然得跟本宮來要,如何能向宸妃mm開口,豈不讓人看了笑話?”宸妃亦笑道:“貴妃姐姐才罰了齊秀士月例,就又要與她東西,怕是不好罷?”貴妃道:“天然不能動官中的錢,都是從本宮月例裡扣。”宸妃就笑道:“姐姐倒是一片美意,隻是怕姐姐一時心慈,旁人見了也都效仿起來。今兒你違了製遭了罰問姐姐討東西,明兒她逾了矩也向姐姐要東西。長此以往,姐姐月例冇了不說,怕是宮規也要廢了罷?”貴妃看著宸妃,道:“宸妃mm談笑了。”
兩人又說了些冇要緊的話,貴妃便道:“倒是走的乏了,還是坐了肩輿歸去。姐姐就不陪mm了,mm勿怪。”宸妃道:“姐姐請上轎罷。”貴妃就坐了肩輿去了,宸妃見著那繪著胡蝶紋飾垂著流蘇的輕紗小轎遠了,才漸漸的向鐘粹宮行去。跟著的抱月問道:“娘娘不坐了肩輿麼?”宸妃道:“還是逛逛的好,走著就能多聞聲些東西。”抱月道:“那齊秀士也真是可愛,捱了一次罰還嫌不敷,竟還敢背後裡瞎扯八道。貴妃娘娘倒是短長,方纔還一處說話,說罰就罰了。”宸妃淡淡道:“不然如何呢?我已是拿話擠兌了她了,誰讓她手裡現握著大權呢。”說著又道了句“瞧這景象,齊秀士跟著貴妃,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。”心中暗歎道:急不得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