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福全就叩首道:“主子給皇後孃娘存候,娘娘萬福金安。”蕭清婉雖是不喜他隻聽貴妃號令,卻也不好冷著臉,就道:“張公公起家罷。”張福全爬起來,就立在原地笑道:“皇上知娘娘月例還冇下,特命主子僅著庫裡現有的,送了來。又說娘娘常日要繡些活計,手頭缺布料,令主子選了些緞子來給娘娘。”蕭清婉心頭一暖,暗道:我的事,他還是放在心上的。就笑道:“倒是要多謝皇上了。”說著,就起家移步下階,望著張福全又道:“也要多謝張公公走這一遭。”
接下去幾日,朝廷預備四年一度的大考,分外繁忙,又趕著彆的一些事情,天子白日裡也冇餘暇今後宮來,隻夜間來坤寧宮歇宿。這般竟連續過了十多日,這是自天子即位以來,後宮再冇有過的事兒,便有些性子暴躁的宮嬪――如齊秀士者,按捺不住了,麵上雖不敢說些甚麼,背後裡常常拿著皇後嚼舌根子。這些話十句裡也能有個三五句傳到坤寧宮去,蕭清婉聽著雖是憤怒,但因又不是劈麵說的話,也冇拿住甚麼,隻好當作冇聞聲。
宸妃纔去,忽有張福全領了幾個內監,抬著幾個箱籠來至坤寧宮宮外,著人稟報了,就抬了進正殿。
貴妃就笑道:“娘娘本日起的早呢?不似前一次,叫嬪妾等在外頭立了半天呢。”蕭清婉亦笑道:“貴妃姐姐談笑了,隻是本日本宮夙起了半晌,就出來早了。貴妃姐姐豐年紀了,本宮若晏起,帶累貴妃姐姐在外頭站著曬太陽,就是本宮的不是了。”貴妃聽了,臉上倒還是平常神采,唇角微勾道:“皇後孃娘本日的氣色瞧著不大好啊,想必昨日睡得不平穩?娘娘年青,還要重視保養,彆弄壞了身子,將來懷不上龍胎,就不好了。”一旁齊秀士介麵道:“這奉養皇上是個辛苦差事,娘娘身子嬌貴,剋日又獨承雨露,不免有些勞累,故而氣色就不大好了。不像我們,現在想見皇上一麵,難如登天,夜裡睡得都是安閒覺。”說著又看向宸妃,笑道:“剋日皇上一步也冇踏過鐘粹宮的門檻,如何嬪妾見著宸妃姐姐這氣色,也欠都雅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