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雲州大營的調兵符？“她指尖發顫，“你父帥當真......“

衛奉暉的玄鐵護腕磕在案角，震得茶湯出現波紋：“上月圍獵，虞美人的兄長射殺了禦苑白鹿。“少年將軍指尖蘸著茶漬，在案上畫出鹿角形狀，“那箭簇刻著護國公府的狼頭徽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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薑懷虞廣袖掩鼻：“老太君這禮，是要衛國公府步虞美人後塵？“她丹蔻劃過茶案，在毒粉上寫出“鴆“字，“聽聞虞家昨夜走了水，三十七口無平生還。“

暴雨沖刷著階前血跡，晁老太君癱坐在地。薑懷虞哈腰拾起玉枕，忽將枕底金箔揭下——北境設防圖在燭火中閃現：“三年前國公爺中伏，原是有朱紫開了雁門關。“

薑懷虞的護甲劃過晁老太君脖頸：“貴妃既已如履薄冰，何妨讓衛國公府添把火？“她俄然輕笑，“聽聞皇後成心讓暉兒尚主......“

晁老太君踉蹌後退，腰間玉佩俄然墜地。衛奉暉的鹿皮靴碾住玉佩流蘇：“這雙魚佩的絡子，跟白鹿屍身上的箭穗倒是同款蘇繡。“

晁老太君枯指突然收緊，檀木佛珠嵌入掌心：“暉兒倒是動靜通達。“她俄然推過描金漆盒，“貴妃特地給虞丫頭留了支八寶瓔珞，托老身轉贈衛國公夫人。“

驚雷炸響，衛奉暉的佩劍俄然出鞘。劍鋒挑開晁老太君袖袋，滾出枚青銅鑰匙：“刑部大牢的獄匙？“少年將軍俄然嗤笑，“難怪虞家三十七具焦屍，仵作驗不出外傷。“

晁老太君驀地嘔出黑血，指尖深深摳上天磚裂縫。薑懷虞的護甲劃過她衰老的臉頰：“明日早朝，您說刑部會不會對貴妃娘娘用鴆刑？“她俄然將毒珠殘粉撒向香爐，“就像您現在中的這味'紅顏醉'。“

暴雨漸歇時，衛奉暉的劍鋒挑著晁老太君的髮髻，將人扔進馬車。薑懷虞撫摩著玉枕殘片，忽見暗層暴露半枚虎符——與三年前衛國公失落時帶走的兵符，嚴絲合縫。

更漏聲裡，薑懷虞拆開帶血的密信。火漆印著北狄狼頭，信紙卻浸著法華寺的檀香。當灰鴿再次掠過屋簷，她將虎符係在晁老太君送來的聘禮匣底——那支血玉簪正泛著幽光。

窗外驚雷炸響，暴雨驟至。薑懷虞的丹蔻掐進掌心，看著血珠從兒子額角滑落——與衛國公出征那日，濺在她鳳冠上的血一模一樣。

漆盒開啟頃刻，薑懷虞的護甲勾斷三根琴絃。盒中赤金瓔珞墜著東珠，最大那顆卻透著詭異的靛藍——恰是三年前暹羅使臣暴斃時喪失的毒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