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秀正在裡頭奉侍顏氏擦身，見她過來便是行了禮，“女人。”

“那就不若就此成了事。”謝家祖母道，“聖上再順從，以白家之勢，太子之位必是皇宗子的。老爺，還擔憂甚麼呢。”

顏氏看著謝涼螢，眼角的淚緩緩流下，滑入髮際當中。

顏氏的眼睛猛地展開，盯著謝涼螢。

已經很較著了，謝參知想。他當年一念之差，令謝家成了現在的景象。原不過是為了叫皇後放心，不再針對謝家。誰料前麵一發不成清算。現在他不能轉頭，也隻要白家這一條路能走下去了。

謝家祖母垂低了眉眼，“當時候隻想著為聖上解憂，那裡想獲得背麵這很多來。”

“陛部屬意的，怕是五皇子。”謝參知喃喃道，“若我是陛下，怕也是會如此想。”

“娘好好歇息，爹還擔憂你呢，特地叮囑我來瞧瞧。”謝涼螢說著起家。

謝家祖母有些六神無主，“那、那我們現在，真的要就此投奔白相？”

謝涼螢隔著屏風大聲問：“爹同哥哥好些冇？”

現在幾位年長些的皇子已是長成，彷彿一副奪嫡之姿。白家見此，心中越是急，逼的也越是緊。不過天子始終不肯鬆口立太子，彷彿樂見奪嫡之爭的產生。皇後母族白家與周貴妃的母族周家，兩黨在朝上日日辯論不休。原還不過是吵著立太子的事，現在就連朝政之事都拿來爭一番。

天子不管他們，而以柳太傅為首的保皇黨也保持沉默。

既然天子已經有了屬意的繼任人選，那麼他就會替他掃清統統停滯。白家？周家？嗬嗬，就算真的立皇宗子或三皇子，白家和周家能保住？陛下一樣會動手的。

為甚麼不殺了她，讓她一死了之，也好過如許乾躺著，甚麼都做不了。

“阿螢……到謝家，也有十幾載了吧。”

謝參知仰天長歎一聲。謝樂知是他在三個兒子當中最為看重的，本日這番痛打，更多的是做給彆人看的。打在兒身，痛在己心，他也是不捨得很。

謝涼螢漸漸走到顏氏的床邊坐下。顏氏躺在床上已經有些日子了，本來保養傑出的身材已經開端發胖，皮膚卻不是那種白淨透亮的模樣，而是帶著病態的白。虛胖的身材禁不住用力，一按就是一個窩。謝涼螢也不敢動她，就這麼悄悄看著。

謝家祖母沉默了好久，“那娘娘那兒？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“我曉得娘不想見到我。”謝涼螢清算著袖子，緩緩道，“不過我今兒過來是想叫娘曉得，爹同哥哥出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