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昏沉沉中,不知過了幾個時候,皇後指尖俄然有水淌過,冰冰冷涼,還不竭往下滴落。
通傳聲後,楊淑邁著小步進了長秋宮,行了禮,問了安,還未昂首,鳳座上的人直接開門見山。
隻一目,皇後刹時坐了起來。
她蹙了蹙眉,心慌之感像是一雙手揪著心,酸脹發麻。
楊淑心底一鬆,此人她熟諳,是一向在本身身邊的暗衛。
她利落下刀,很快,原地隻剩一具無首女屍。
“哢噠——”
“當年將那孽子尋回京中,為的就是本日大業不是麼?本宮成心與西涼和談,讓西涼皇後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她如何就死了!
長秋宮的宮人頓時如吃驚的鳥雀,四散爬起,跌跌撞撞地朝床邊湧去。
晉元太子昏倒後,她便日日守著,連後宮之事都鮮少過問,直到近些光陰,裴行遠病發,裴序監國後,濃厚的危急感纔開端四伏而開。
一刻,兩刻,有聲音再度響起,“王妃,都處理了。”
楊淑收到動靜的時候,謝景堯正不知從哪尋了副水頭上好的翡翠金飾送她。
石頭碰在車輪的巨響在耳畔驚起,馬車俄然停了下來。
宮女忙備了水,奉侍完將她奉上床榻時,一行人正背對著清算紗帳。
“轟——”
皇後在建章宮吃了閉門羹一事很快傳遍,長秋宮內,茶盞被掃落一地。
楊淑死了。
“陛下的心早就不在本宮身上了,”她頓了頓,又似自嘲,“或許就從未落在我這邊過。”
楊淑抬眼,“如何了?”
一旦深想,頭愈發痛了起來。
話落,她幾乎嘲笑出聲,也罷,現在誰都見不了那人。
皇後斂眸,淡淡道:“去請穆王妃入宮。”
一字一句如同刀尖剜心,皇後的神采幾近猝不及防的灰敗下來。
還未開口,身材卻因咳嗽狠惡顫抖起來。
“籌辦一下,將你那小兒子送到西郊彆院。”
皇後帖子一下,楊淑不敢擔擱太久,清算清算很快入宮了。
“娘娘,娘娘您如何了?”
錦簾被風吹開一角,女子抬手掀起,俄然,銀光突然一閃,刀鋒掃過期,銀色的鐵麵映出車裡人突然收縮的瞳孔。
號令下了後,楊淑冇有久留,路上一向思忖回府要如何同謝景堯解釋,卻越想越忍不住心煩。
用最恭敬的語氣打最清脆的耳光。
全程謝貴妃隻淡淡站在一旁,唇角輕彎,一個字都冇說。
嬤嬤心慌地勸道:“娘娘語出慎重……”
“天然。”
殿門一角很快呈現劃一的腳步聲,羽林軍領頭見了皇後,微微一頓,而後躬身:“請娘娘回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