丟棄姓名和過往,丟棄祖宗和知己,走上這條白骨累累的權力之路。
窗外北風吼怒,卻反對不了現在一室安寧。
兩小我相互依偎著靠在榻上,耳邊是燭火燃燒時的劈啪聲,傳來融融的熱意。
嶽家的仇要報,但這不是殺一小我就能處理的題目,哪怕對方是至高無上的帝王。
薑穗寧一臉無語:“我看你是想把我關起來吧?”
“嶽老將軍如果在天有靈……他要心疼你的。”
“但我曉得你必定不肯意如許。”
商渡讀懂了她的等候,內心彷彿有甚麼深藏的東西被喚醒。
“被下旨滿門抄斬的但是你的骨肉親人,我有甚麼資格勸你放下仇恨?嶽老將軍抱屈而死,他憑甚麼不能規複明淨?”
薑穗寧怔怔地望著他,“你的家人……”
她搖了搖腦袋,看向商渡:“你把曼娘和蕊姬弄哪兒去了?”
她腦筋要亂成一團粥了,不就是跟姐妹喝了頓小酒,看了幾個不好好穿衣裳的男人,如何就,如何就俄然飛速停頓到這個境地了?
薑穗寧:……
她假裝凶他,“彆亂動,一會兒傷口又崩開如何辦?”
一想到本身之前也偷偷在背後罵過商渡,還笑他死了冇人送終,薑穗寧都想抽本身兩個大嘴巴子。
商渡笑出聲,冇想到他也有出售美色這一天。
隻四個字,薑穗寧就甚麼都明白了。
薑穗寧抬眸當真看他:“彆的事我不管你用甚麼手腕,但在為嶽老將軍昭雪這件事上,你要做得光亮磊落,不能留下任何汙點。”
他欺身上來,半是威脅地壓著她:“今後不準看他們,更不準讓他們呈現在你一丈以內。不然……”
薑穗寧委曲兮兮地摟住他,“……你得讓我摸摸。”
薑穗寧漸漸平複了情感,大腦也規複了思慮,喃喃道:“怪不得你一心要為嶽老將軍昭雪……”
“對了,你……”薑穗寧目光隱晦地往他小腹下方掃了一眼,忍著臉頰滾燙的熱度,吞吞吐吐地問:“你既然冇有阿誰甚麼,為甚麼還要……還要進宮啊?”
他漸漸靠近她,貼著她的額頭慎重承諾:“好,我都聽穗穗的。”
“不然我就挖了他們的眼,剁了他們的手。”
商渡抬眸看向她,“我本姓嶽。”
她沉默了一瞬,轉過身抱住他的腦袋,手悄悄搭在他肩頭。
他本來能夠光亮磊落,堂堂正正地走在朗朗日光下。
薑穗寧有種錯覺,彷彿本身養了條粘人的大狗,一刻也離不開她似的。
“不然甚麼?”
商渡輕舔了下唇角,他本就生得俊美無儔,現在在燈光加成下乃至還多了幾清楚媚的邪麗,冷白膚色如易碎琉璃,縹緲不似凡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