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延柏擺了擺手,“三弟妹無需多言,我曉得這事與你無關。”
就算他不再是平遠侯府的二爺,他還是是百姓心中的韓大人。
誰知薑穗寧卻搖點頭,“侯府這艘大船已經快沉了,你們能提早跳下去,是功德。”
薑穗寧看著他下巴上泛青的胡茬,不似昔日整齊板正的衣領,梳得歪傾斜斜的頭髮,內心說不出是甚麼滋味。
薑穗寧嚇了一跳,“二哥這是為何?”
從韓老夫人的壽宴那天開端,甚麼倫理綱常,禮教名節,在這個侯府裡,彷彿十足都不存在了。
他雙眸中有破釜沉舟普通的決計,緩緩開口:“父親,這是我最後一次如許叫您。不管您同分歧意,我都會請族老開宗祠,把我和三個女兒的名字移出您名下,隨便過繼給族內哪一房都好。歸正,您也不缺我一個兒子,不是嗎?”
韓延柏緩緩起家,眼裡有抹說不出的哀慟,“貞娘……曾給我留下一封遺言書,她做的事我都曉得了。三弟妹,是我們伉儷對不起你。”
她還覺得薑穗寧會勸她留下來的。
薑穗寧很佩服他的心性,實在這麼多年來,韓延柏在外埠為官,也冇借到甚麼侯府的風景,都是靠著本身的政績一點點升上來的。
韓昭愣了一下,但還是聽話地走到門口守著,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。
薑穗寧當真地向他包管。
連韓延柏都能毫不躊躇地分開侯府,她這個才被認返來冇多久的四蜜斯就更不消提了。
她打內心就從冇感覺本身是甚麼侯府令媛,還是阿誰帶著孃親mm一起擺攤的宋家宋昭。
正堂的窗戶開著,如彆的麵的人能看到二人,卻聽不到他們的說話。
韓昭聽得雲裡霧裡,下認識的道:“船要沉了,那你如何辦?”
“二哥!”
韓延柏握了握拳,冷聲道:“這個家裡冇有人在乎貞娘,可我在乎。她骸骨未寒,侯府便吹吹打打辦喪事,可有把她當回事?”
“二哥,我跟你說實話吧,這個家裡,也就你和三個小侄女是我的親人,其彆人我可不認。”
薑穗寧拉住她的手,調皮地眨眼睛,“我會泅水啊。”
如果韓延柏當初情願給白氏多一分信賴,多一分包涵,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變成明天如許?
韓延柏但是仕進的人,如果臉上受傷留了疤,會影響前程的。
韓延柏拖著生硬的雙腿,漸漸站了起來,又把韓昭拉起。
他神采暗澹地苦笑了下,“我自請分開侯府,也是完整放棄了嫡出的身份,將來不管爵位可否規複,我都不會再和三弟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