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我全數的愛都給了他，換些才調走，彷彿我更虧些。

鴇母福了福身，彆有深意地瞧了我一眼，合不攏嘴地悄悄退出門去。

“要見女人一麵，可當真是難的很。”他輕搖摺扇，微微眯眼瞧了我一會兒，輕笑一聲，將摺扇“啪”地合上，徐行朝我走來。

我甫一踏進樓裡，天氣還是大早，樓中來的多數不是尋歡作樂的大族後輩，反倒是幾個喝閒酒的文人舞文弄墨，鬱鬱寡歡。

我抱起琵琶來，福了福身：“多謝公子抬愛，隻是宛兒年事已長，也斷無嫁作彆人婦的籌算。”

“這一錠金子，便算是鄙人替這位好友贈與女人的，還請女人收下。”他有些歉意地笑道，“本日顧某需得歸去照看朋友，他日定當再來拜訪。”

我嘲笑一聲，我還記得她昨日啐我的嘴臉，本日卻又不是這麼回事兒了。我道如何轉的如許利落，本來是將我當作搖錢樹了。

馬伕很美意腸提示我，說昨日王公子來冇瞧見我，發了好大的脾氣，鴇母哄了好久，又找了花魁頭牌來陪，方纔將這位一擲令媛的王公子哄住。隻是點名了本日必然要瞧見我，不然便叫人拆了這樓。

他抽回摺扇，笑吟吟隧道：“鄙人讀過禦蟬女人的選夢詞，女人有此大才，何必屈居於此煙花柳巷之地？”

鴇母扭著腰迎上來，陪著笑容很熟稔地拉住我的手，直把我往樓上拉：“沈女人可來了，這王公子等了你好久了。”

我記起本身當年絞儘腦汁也做不出一首詞的模樣，忍不住笑了笑：“學過，隻是疇前不開竅，隻會品，不會作。厥後...”

我歎了口氣，抱起貼身的琵琶，轉過屏風去，在案幾後坐下，等著那位顧公子上樓來，如果這位公子脫手豪闊，我這一個月便還能有好日子過。

擺佈明白日的，諒他不過是想給本身討個顏麵，也冇心機郎情妾意，我便也跟著鴇母去了。

“本來女人不但詞寫得好，連琵琶也彈得如許好。”他讚了一句，悄悄擊了擊掌，將話題轉到詩詞上來，“女人可曾學過詩詞？”

“王公子，我們沈女人來了。”

天氣漸亮，薄霧微消。

人如果連飯都吃不上了，再談節操就顯得矯情了不是？

“恰是，恰是。”鴇母忙不迭地連聲道，“公子樓上請，沈女人正候著呢。”

那位顧公子隔著屏風，我也瞧不清他的模樣，隻感覺他身上有一股方纔那位王公子身上冇有的正氣。就這一條，我便對他多了幾分好感，總算冇丟了我們漢人的臉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