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在我哪兒用瞧?這來龍去脈我內心頭再清楚不過了。
我忍不住笑出來,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:“可阿姐是你的老婆。阿姐既嫁給了衷兒,便是盤算了榮損與共的主張,豈會如許斷本身的後路?現在怕是全部賈家都姓了司馬了。”
我循循善誘:“阿姐不能替你拿主張。隻是衷兒,你如果想做一個明君,獎懲清楚,不講私交便是理所當然的了。王子犯法與百姓同罪,這個事理父皇常日裡也經常提點,你是個乖孩子,天然曉得該當如何,是不是?”
一雙烏黑的眼睛,澄徹如常,腐敗如常,倒像是一汪淺淺的溪流,明鏡似的,一眼便能望到底。
我很有幾分讚成地望了他一眼,笑道:“李大人倒是給本宮提了個醒兒。這事兒本宮出不了麵,陛下礙於太後孃孃的麵子也不好出麵乾與,需得李大人聯絡諸位諸侯王。”
半夜半夜之時,我便越輕易走神多思,竟有某一刻朦昏黃朧地感覺,我纔是這偌大宮廷中九五之尊的那一人。
我笑道:“那是功德兒。陛下同殿下好久未見,有的可敘呢。”
他慢條斯理地啃完了點心,直直地將一雙細白纖長的手伸出來,我便用帕子給他擦了擦,聽得他閒閒散散地輕聲道:“衷兒天然是歡樂的。隻是阿姐,歡不歡樂?”
我不知如何的,竟然也有幾用心虛起來。
李肇忙拱手道:“微臣必當經心極力。”
我如此一想,便放下心來,笑道:“衷兒歡樂,阿姐天然歡樂。陛下歡樂,臣妾也亦歡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