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恰好,我便讓身邊兒服侍的小丫環在院兒裡給我支了一把椅子。
伴君如伴虎,她過得又究竟好不好?
覺羅氏的意義再較著不過了。可她偏要我入宮的原因又是甚麼?奉告惠小主循分守己?還是拿我給容若一個上馬威?
冷風驟起,我縮了縮脖子,身上便悄悄被搭上一件外袍。
夏季北風凜冽,又是落了雪,滿地苦楚的白,一眼望去,能堪堪望到不遠處的覆著白雪的碧瓦屋簷,來回巡查的小廝手中提著的羊角燈將紅牆映的幽深暗淡。
我入府幾個月,世人的口風緊的很,若不是容若肯說,怕是我還矇在鼓裏呢。若我當真一無所知,豈不就叫覺羅氏當槍桿子使了?
“恰是。”覺羅氏笑意溫然地望著我,我忙將手搭在她伸出的手上,“綰衣,你一貫是最懂事聽話的,現在又是這納蘭府的大奶奶,遲早是要當家的。”
我抽脫手來,淺笑:“容若,我等等你罷。”
他笑了一下:“為甚麼?”
我垂首,內心涼意叢生:“夫君慎重,綰衣內心歡樂還來不及,如何談得上擔待?”
“去吧。”覺羅氏倒也冇瞧出我的心機,隻是笑著拍了拍我的手,“惠小主上回賞了兩匹緞子,蘇杭織造的,額娘叫人給你裁了做了兩身衣裳,入宮不能太隨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