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妝長歌_(九)容若,我等等你罷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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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些入迷。

夜色恰好,我便讓身邊兒服侍的小丫環在院兒裡給我支了一把椅子。

他長腿微屈,不過疏鬆地一手撐著身子,棱角清楚的側臉微揚,烏黑的眸子融進了墨色的夜色裡,落寞而蕭灑。

我曉得他問的是甚麼,我伸了伸懶腰,抬頭望著烏黑如墨的夜空。

覺羅氏又道:“額娘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,入宮覲見的事兒,除了你,旁人天然也難當大任。”

想到此處,我更加感覺心寒。

如此,我可當真是一個好孩子。

我回身淺笑:“額娘另有叮嚀?”

來人輕柔地將我的碎髮彆到耳後,輕聲道:“坐在風口上,還是該披上一件衣裳纔好。不然生了風寒如何好?”

我忙想起家,穿戴厚厚藏青色雲紋襖褂的我的夫君將我按在椅子裡頭,在我身邊兒席地而坐。

我內心微微一涼,可追根到底,我竟然另有幾分光榮的歡樂。

我深吸一口氣,方道:“容若,是時候重新開端了。”

“綰衣。”

可落到這府裡,到頭來,還是冇有半個知心人。

他笑了一下:“為甚麼?”

夜風寒涼,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,便站起家來籌辦進屋。想了想,還是頓住腳步,輕聲道:“但是啊,容若,彆讓我等太久了。”

我瞧著她的模樣,必然是有話要說。便靈巧地覆動手等她開口。

他當我是打趣話,點頭輕笑。

她頓了頓,睨了我一眼,又笑:“瞧額娘這個記性,你彷彿冇見過惠小主。”她不緊不慢地撫著指甲上頭的丹蔻,淺笑:“惠小主算是你阿瑪的侄女兒,疇前在家裡頭住著的,年方十五入宮選秀,皇上福澤,封了朱紫。”

我抽脫手來,淺笑:“容若,我等等你罷。”

他的一句輕柔的“抱愧”混入吼怒鋒利的風聲,掠過我的耳畔。

“去吧。”覺羅氏倒也冇瞧出我的心機,隻是笑著拍了拍我的手,“惠小主上回賞了兩匹緞子,蘇杭織造的,額娘叫人給你裁了做了兩身衣裳,入宮不能太隨便。”

我走到門邊兒了,正要打簾,覺羅氏叫住我。

我覺得是服侍我的小丫環,便笑了笑:“我過會子就出來了,卻也不必。”

伴君如伴虎,她過得又究竟好不好?

我回過神來,將心中的悲慘儘數壓下,回握著她保養得宜的手,笑道:“額娘哪兒的話。莫說額娘有命,綰衣莫敢不從。便是從道義上來講,額娘身子不好,綰衣若不能體恤額娘,豈不枉為納蘭家的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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