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回 月娘[第1頁/共5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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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蜜斯,奴是五歲就被爹孃賣了,起先在人牙子手裡討生,後被賣到此地,多虧夫人美意收留。”雖說都是賤命一條,可進了幽蘭館,總比被賣到梨園子當粉頭要好運很多。
吳茱兒點頭笑笑,底子就冇活力。“快吃麪吧,等下糊了。”“好!”
要曉得送往都城的幾千小我選裡,最後隻要屈指可數的幾小我能夠脫穎而出,封後封妃,殘剩的那些就慘痛了。運道好的被放回故鄉,卻難再嫁,其他的不是死在路上,就是被達官朱紫擅自截留,淪為玩物。
“喵嗚。”渾身烏黑的波斯貓一躍跳上她膝頭,捲起尾巴找了個舒暢的姿式臥著。月娘悄悄撫摩著它的後背,俄然出聲問到身後為她梳頭的婢子:“你是甚麼時候被賣到此地的。”
累了一天,她幾近是沾枕頭就睡著了,雜物間有股子潮氣,卻不影響她的就寢,冇一會兒就響起細細的鼾聲。
吳茱兒蹙起眉毛,一手摸到腰間的竹笛,蠢蠢欲動想要把這調子重演一遍,但是她手上有傷一動就疼,吹不得笛子隻好作罷,悄悄記著了這古怪的調子,今後總有機遇試一試。
紅袖這會兒必然還在歇息,她隻能不告而彆,走得遲了,擔憂那幾個惡棍昨日不甘心,明天會在路上劫她。
她扭頭打量了一圈,愈發侷促起來,低頭看看本身腳上沾了泥巴的草鞋,趕緊踮起腳尖,恐怕踩臟了毯子。幸虧紅袖去冇多時就返來了,手上端著一隻托盤,放著幾盤吃食。
聞言,月娘自言自語道:“我八歲時,家裡風景還好,爹爹原是青州知縣,孃親也是大師閨秀,厥後母舅蒙難,我們一家長幼都被連累,男丁發配放逐,女子則進了教坊司。剛好夫人與我家中長輩有舊,便花重金將我從那吃人不吐骨頭的處所撈了出來。”
伴著這一曲古怪的樂調,她牽著驢子漸行漸遠。
吳茱兒掩上門,將洗臉剩下的半盆水放在床腳,脫了鞋襪,挽起褲腿放出來雙腳,水有些涼,她緩慢地把腳丫子洗潔淨,甩甩水珠,蜷起腿兒上了床。
“月娘,你不吃了早茶再睡麼?”
紅袖倒是隨便得很,一邊啃著燒餅,一邊同她閒談,“喂,你同月娘是如何熟諳的啊?”她隻曉得這小貨郎每隔一段光陰到應天府來,都會給月娘捎帶點甚麼,一來二去也有兩年了。
吳茱兒將她的擔子和箱籠都挪到了雜物間,老驢子拴在馬房,回過甚打了一盆淨水洗臉。時候不早,紅袖安設好她,打了個哈欠便說去睡了,嘴裡念唸叨叨:“看模樣夫人她們獲得天明才返來呢,討厭,下回再留我看家,我就偷偷跑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