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婦人似不怕他,挺著脖子回道:“她本身發瘟,與老孃有何相乾。自倒在床上睡個幾個捱一捱也就是了。請個郎中少說也要五百個大錢。家裡另有三個小的恰是能吃的時候。你倒好,把你那死鬼堂兄的賠錢貨領了家來,憑白多一張嘴。現現在你叫老孃到哪找錢去尋郎中。”
小孩睜大眼睛辯駁道:“纔不是呢!是我從罐裡舀的。早上娘燒好了涼在那的。這麼熱的天誰耐煩喝熱水啊!”
壯漢見自家婆子張著嘴,眼睛眨也不眨,神采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,氣恨不過。覺得臭婆娘有在打甚麼破重視,壞他籌算,忙重重咳了一聲,那婦人‘啊’的一聲方纔醒轉。瞥見自家男人沉著臉衝她擠眉弄眼也鬨不明白。
吳青正在內心虔誠禱告,麵前那婦人還一手叉著腰,一手揮動著謾罵。那男人許是聽煩了,一掌把婦人推了個踉蹌。那婦人呆了一瞬,立馬哭嚎道:“哎呦,可不能活了,打死人了……”
“那你賣與誰了”那婦人不解道。這題目吳青也很想曉得,不是賣到倡寮那就是賣給大戶人產業丫環了。好吧,當丫環勉強還能接管。如果碰到好的主家,說不定過個十年八年的能自贖了身價換個自在身。
吳青隻覺的身上剛敗下來的盜汗又重新發裡額頭上密密得冒了出來。一兜頭的滴下直洇的眼睛火辣辣的疼。此時的她眼睛難受,嗓子難受,內心更難受,禁不住哭出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