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青聽了這兜頭的斥罵,有如被施了定身法,哭也不敢哭了。腦袋裡嗡嗡地響著一句話“剋死了老子娘……剋死了老子娘……納尼,這一世我吳青還是孤兒啊……好嘛,我這是射中帶煞啊……啊,呸呸呸。救苦救難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,請給我指條明路吧……”
吳青想了半天,苦笑著自言自語道:“不去也得去啊!”
壯漢見自家婆子張著嘴,眼睛眨也不眨,神采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,氣恨不過。覺得臭婆娘有在打甚麼破重視,壞他籌算,忙重重咳了一聲,那婦人‘啊’的一聲方纔醒轉。瞥見自家男人沉著臉衝她擠眉弄眼也鬨不明白。
“大新朝,莫非是王莽阿誰?不對啊,新朝可冇有景和這個年號呀。”吳青暗自深思,不由問道:“三兒,大新朝的新是新舊的新嗎?”
吳青正在內心虔誠禱告,麵前那婦人還一手叉著腰,一手揮動著謾罵。那男人許是聽煩了,一掌把婦人推了個踉蹌。那婦人呆了一瞬,立馬哭嚎道:“哎呦,可不能活了,打死人了……”
那婦人一拍大腿,大聲笑道:“恰是,青兒呀,這進了宮你就能納福啦!傳聞這宮裡吃的穿的,住的用的都是頂頂好的。月月另有錢拿,比那裡都強。你去了宮裡見了皇上討得他白叟家歡心,說不定還會封你個妃啊夫人的鐺鐺。你父母在地下也算能瞑目啦……”
那婦人似不怕他,挺著脖子回道:“她本身發瘟,與老孃有何相乾。自倒在床上睡個幾個捱一捱也就是了。請個郎中少說也要五百個大錢。家裡另有三個小的恰是能吃的時候。你倒好,把你那死鬼堂兄的賠錢貨領了家來,憑白多一張嘴。現現在你叫老孃到哪找錢去尋郎中。”
那婦人見屋子內裡吐得到處都是,立馬超出壯漢衝到床前,一迭聲地唱罵道:“你個喪門星,剋死了你老子娘,又來我家禍害。看看我這好好的鋪蓋都糟蹋成甚麼樣了。一天到晚像隻死狗一樣倒在床上,你挺屍啊!家裡一攤事也指不上你,早曉得不該美意收留你,白白養你個閒人……”
且不說叔叔嬸嬸為了本身女兒定要她去。這個當代的戶籍辦理可比她宿世嚴很多。汗青上秦漢以後,除了宋朝戶籍辦理較為開通以外,其他任何期間,百姓都不能隨便遷徙。冇有官方出具的路引,出居處一百裡被抓住了重則殺身,輕則黥竄化外。啊……我可不要在臉上刺字,想想都可駭。
“那你賣與誰了”那婦人不解道。這題目吳青也很想曉得,不是賣到倡寮那就是賣給大戶人產業丫環了。好吧,當丫環勉強還能接管。如果碰到好的主家,說不定過個十年八年的能自贖了身價換個自在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