辜卓子羽扇一收,抓住機會阿諛道:“王爺公然料事如神,部屬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王爺法眼。前些時候部屬收到動靜,本來歸降了叛軍的批示僉事霍端是沈威同親,兩家素有來往,霍端的兒媳還是沈老夫人的遠房侄女。”他頓了頓,笑容裡平增了幾分狡猾,“如果霍端修書一封寄予沈威,大肆遊說其領兵謀反,而這信又剛好落入了顧明璋手裡,想來以顧都督為人定會好好難堪沈老將軍一番吧。”
在距寧城六百裡之遙的宜府衛,沈思剛一趕回大營便被人拿下,五花大綁押進帥帳,又像個粽子似的被丟在了地上。
衛悠從速虛捂了一下他的嘴:“這裡隻要你我,倒也無妨,出去切莫胡說,是掉腦袋的大罪。”
入夜以後,疼痛垂垂被酷寒所代替,後背和四肢都麻痹了,恍若底子冇長在本身身上。他不斷微微顫抖著,眉毛和睫毛處都固結了一片精密的水霧。
聞聲動靜,沈威頭也不抬地沉聲問道:“但是孝子沈思帶到了?”
等沈思悶悶地回了個“嗯”,他就又冇了動靜。他是怕這麼冷的天弟弟若真睡熟了,會無聲無息地凍死疇昔。
一鞭下去,立時腫起手指粗的一道紅印子,再一鞭子,皮肉綻裂血珠兒迸濺。每捱上一鞭子,沈思都會咬著牙朗聲大喝:“父帥經驗得好!兒子謝過父帥!”
鞭子足足抽了半個多時候,結束以後沈思後背已經血肉恍惚了。不等他趴著喘口氣,就被馬上拴住兩手吊上了轅門。身材像塊臘肉乾一樣垂在半空盪來盪去,不時牽涉到背上縱橫交叉的傷口,帶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。血漬順著皮膚滴滴答答往下賤,滲入了衣褲,風一吹全都黏糊糊貼在身上,冰冷徹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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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哥哥相互互換過眼神,都縮回原處默不作聲了。
王爺,哪位王爺?是襄懷郡王衛伯齡嗎?他來乾嗎?伯齡啊,你不堪酒力,這兩日歇息得可好?
一旦信裡明顯白白提到“反”字,就是板上釘釘,再無調停餘地了。晉王隻想操縱沈威自保,不想害他被滿門抄斬——畢竟他兒子剛剛纔救了本身一命。至於顧明璋那頭晉王倒涓滴不擔憂,看得出衛悠與沈思友情甚篤,衛悠的弟弟衛謙現在是天子跟前的紅人,顧明璋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。萬一有何對沈威倒黴之處,衛悠兄弟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。
一旦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