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門外已響起了熟諳人聲:“不勞台端,我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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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稟王爺,沈公子返來了。”親兵恭敬地反覆了一遍,還特地在“沈”和“回”兩個字上減輕了音量。
刹時的大量失血使衛謙垂垂認識昏沉,幾近站立不穩,那些部下一時冇了主張,嚇得屏氣凝神再不敢輕舉妄動,沈思押著衛謙進步一步,他們就順勢後退一步。
不等他說完,沈思反手又是一刀,將衛謙另一隻手的手筋也挑斷了,白花花的皮肉翻開,彷彿小孩的嘴唇,整隻手掌破補丁一樣耷拉著,鮮血淋漓。
晉王頓時喜笑容開,霍地站起家來:“人在那裡?可還全麵?神采可好?是胖是瘦?”
此中一人快速走到桌邊,拿起沈思喝過藥的空碗瞧了瞧,又倒提著碗舉向火伴,表示裡頭的藥湯已經喝得一滴不剩了。另兩人先是收回會心的笑聲,隨後伸腳用力踢了沈思兩下,確認過沈思完整冇有任何反應,他們才完整放下心來,隻聽得三聲清脆擊掌,有人行動迅捷地抬進了一隻大號木箱,幾人將沈思裝進箱內,蓋子扣好,又合力運出了大帳。
衛謙萬冇想到沈思不但復甦著,並且是生龍活虎的,這一遭他實在是低估了沈思,明顯勝券在握的機遇,反倒被人給操縱了,這叫他氣惱之餘更有幾分羞怯,恨不能立時將沈思剁成肉泥。
從打那晚補品送進帳子,沈思就發覺到不對勁了,他雖是粗人,卻也粗中帶細,那送藥的人是生麵孔不說,眼神還充滿鬼祟,教人不得不防。沈思潛入敵營與衛悠密會這事若傳出去,連累甚廣,天然是曉得的人越少越好,故此院子裡幾名保衛都是衛悠親信,進收支出幾張麵孔沈思已經記熟了,決然冇有隨便改換個生人的事理。而那送藥的人能順利出入偏帳,不會被衛兵攔下,足見來頭不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