匕首沾了血,沈思提著在衛謙衣衿上蹭了蹭,又對衛謙的部下說道:“諸位也都瞥見了,你家三公子這雙手已然是廢了,諸位圍在這不肯散去,是想再撫玩一番我如何斬斷他的雙腳雙膝嗎?”
馬車在山坳間疾走著,路麵坑坑窪窪,箱子顛簸得短長。半途有人時不時將箱蓋翻開,周到監督著沈思的動靜。約莫一炷香風景,步隊進入了一片荒無火食的小樹林,衛謙四周看了看,朝身後一擺手:“停,就這裡吧。”
話音未落,隻見一道黑影俄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箱子裡躍出,瞬息間竄到衛謙跟前,單手鎖出他的肩胛骨反向一扭,順利將衛謙鉗製在身前,同時伸出彆的一隻手從靴筒裡抽出短匕首,刀尖緊緊抵在了衛謙的喉嚨上。
現在衛謙的性命就掌控在沈思手裡,他的部屬一個個持刀在手,卻不敢冒然上前,故意搶人,又唯恐會誤傷到衛謙,最後隻能站成一圈,鐵桶般將沈思嚴嚴實實圍在了中間。
帳外本來的保衛都被替代掉了,三公子衛謙騎著高頭大馬,早已等待在了院中。衛謙與幾人互換過眼神,曉得事情成了,他向外一擺手,本身走在頭裡,十數名部下將裝有沈思的木箱混在一堆一樣規格的木箱當中,用馬車載著,伴同衛謙一起走出了虎帳。
此中一人快速走到桌邊,拿起沈思喝過藥的空碗瞧了瞧,又倒提著碗舉向火伴,表示裡頭的藥湯已經喝得一滴不剩了。另兩人先是收回會心的笑聲,隨後伸腳用力踢了沈思兩下,確認過沈思完整冇有任何反應,他們才完整放下心來,隻聽得三聲清脆擊掌,有人行動迅捷地抬進了一隻大號木箱,幾人將沈思裝進箱內,蓋子扣好,又合力運出了大帳。
不想他起得太急,袖子偶然間掃過桌麵,將上頭的紙筆硯台和茶杯茶碗一股腦全都帶到地上,摔了個粉碎。被聲音一震,晉王本身反應過來,立時收住腳步轉過身四平八穩坐回了椅子上,又一抹臉摒去笑意,端起了王爺架子:“哼。”
話音剛落,門外已響起了熟諳人聲:“不勞台端,我來了。”
門簾窸窣聲響,一名親兵躬身走了出去:“稟王爺,沈公子返來了。”
統統籌辦安妥,衛謙翻身上馬,慢悠悠提著馬鞭走到箱子中間,猛地揚起鞭子“啪”一聲將箱蓋抽為兩半,又居高臨下瞥了一眼縮在裡頭不知死活的沈思,臉上暴露了輕視的笑意:“來人,脫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