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時的大量失血使衛謙垂垂認識昏沉,幾近站立不穩,那些部下一時冇了主張,嚇得屏氣凝神再不敢輕舉妄動,沈思押著衛謙進步一步,他們就順勢後退一步。
匕首沾了血,沈思提著在衛謙衣衿上蹭了蹭,又對衛謙的部下說道:“諸位也都瞥見了,你家三公子這雙手已然是廢了,諸位圍在這不肯散去,是想再撫玩一番我如何斬斷他的雙腳雙膝嗎?”
不等他說完,沈思反手又是一刀,將衛謙另一隻手的手筋也挑斷了,白花花的皮肉翻開,彷彿小孩的嘴唇,整隻手掌破補丁一樣耷拉著,鮮血淋漓。
在場世人誰也冇推測這一變故,紛繁收回驚呼:“大膽!抓刺客!”待到看清挾持衛謙之人恰是被下藥迷暈的沈思,他們不免又急又怕,“賊子,快放了我家三公子,你敢傷他一根汗毛,王爺定然不會饒過你!”
見說出口的話冇人肯聽,沈思不慌不忙手腕一轉,匕首刀刃朝下,帶著寒光向衛謙手腕揮去,“唰”一下,精準挑斷了衛謙的手筋。伎倆之快,直待他收回匕首衛謙手腕的傷辯才綻裂開來,大股大股濃稠的鮮血澎湃而出,不幸他兩條胳膊都不能動,連捂住傷口止血這類簡樸的小事都做不到。
帳外本來的保衛都被替代掉了,三公子衛謙騎著高頭大馬,早已等待在了院中。衛謙與幾人互換過眼神,曉得事情成了,他向外一擺手,本身走在頭裡,十數名部下將裝有沈思的木箱混在一堆一樣規格的木箱當中,用馬車載著,伴同衛謙一起走出了虎帳。
指令一出,部下立即勒停了馬車,三五小我回聲而動,操起鐵鏟敏捷在草從中挖出了個半人高的大坑。
那邊廂晉王正同幾名將領在中軍議事,他接連幾日都冇睡好,坐在椅子上不由有些晃神。麵前的桌案上攤著羊皮輿圖,用花花綠綠了的顏料刻畫出了晉原的江山城郭,其間還充滿著各種計謀相乾的特彆標記,身邊人狠惡爭辯著甚麼,可他丁點也冇聽出來,反而感覺非常聒噪。
不想他起得太急,袖子偶然間掃過桌麵,將上頭的紙筆硯台和茶杯茶碗一股腦全都帶到地上,摔了個粉碎。被聲音一震,晉王本身反應過來,立時收住腳步轉過身四平八穩坐回了椅子上,又一抹臉摒去笑意,端起了王爺架子:“哼。”
晉王一愣,不自傲地反問了一遍:“你說甚麼?”
衛謙萬冇想到沈思不但復甦著,並且是生龍活虎的,這一遭他實在是低估了沈思,明顯勝券在握的機遇,反倒被人給操縱了,這叫他氣惱之餘更有幾分羞怯,恨不能立時將沈思剁成肉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