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謙自顧自把玩著茶杯,眼睛並不看向衛悠:“但是那沈念卿說了甚麼,惹得大哥要來尋自家兄弟的錯處?我實在獵奇大哥被他下了甚麼迷藥,如此緊急關頭,竟還將個‘禍端’弄來身邊,你不會忘了是他割下顧明璋人頭公開挑釁朝廷的吧?此事若給小天子曉得,我們十年的儘力恐怕就要前功儘棄了。”
過了半柱香時候,沈思漸漸展開眼睛,假作夢話般悄悄嘟囔了兩聲:“伯齡?伯齡?”
衛悠咂咂嘴,臉上不見一絲波瀾:“照此說,密信真是你換的嘍?”
這下沈思完整犯了難,就在他想起家去察看察看帳外的動靜時,衛悠一個翻身壓住了他的袖子,搞得他是完整轉動不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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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此說來,京郊藥王廟聞風而至的官兵會不會也與衛謙有關?可也不對,官兵趕到時,本身正與衛悠走在一起,設若那一刻冇有急中生智捅本身一刀,再將刀柄塞進衛悠手裡,恐怕衛悠早就以窩藏逃犯之罪被關進宗人府了。
“我冇想錯!”衛謙搶著說道,“二哥是書白癡,甚麼都不懂,我懂!這麼多年我曉得你內心裝著甚麼人,曉得你會為誰昏了頭!大哥啊,你是要做天子的,天子向來都是孤家寡人,無父無母無妻無子,哪來那麼多的七情六慾?沈念卿,沈念卿,大哥彆忘了‘一子錯滿盤皆輸’的事理。我們兄弟忍辱負重、捨生忘死為的是帝王大業,不是甚麼才子才子花前月下!”
聞聲響動,守在帳外的侍衛們回聲衝了出去,見到滿地狼籍,還躺著個不知死活的血人,都驚在了當場,一時不知如何是好。還是衛悠沉著開口道:“刀劍無眼,參議技藝時失手受傷也是不免的,從速去找醫官過來,好生替盧兄弟診醫治傷。至於本日帳內產生之事,萬不成鼓吹出去。”見衛謙仍杵在麵前瞋目而視,衛悠少不得安撫弟弟道,“你方纔辦完差事,想必也累壞了,先行下去歇息吧。晚間我另有些事要問你。”
沈思順著那人的眼神一併望向衛謙,剛巧衛謙也抬眼看他,兩下目光交叉,衛謙似被燙到普通,倉猝將頭轉向了彆處。沈思天然不肯錯過這清查真凶的大好機遇,又一字一句對姓盧的問道:“看盧大哥這指頭上的創口凹凸不平,倒不像刀劍所傷,更像是被生生咬斷的……”他明顯是在問那名嘉蘭衛,眼睛卻始終死死盯著衛謙,“盧大哥莫非是看上了哪家的女人,意欲圖謀不軌,被人家憤而咬掉了手指吧?”為了顯現是在開打趣,講完這席話他還用心乾笑了兩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