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思也不客氣,接過酒杯一飲而儘,頃刻濃烈香氣在齒頰間來迴流轉,熏得人飄飄欲仙。他沉醉地眯起眼睛點點頭,複又把空杯子伸向了晉王:“沈思一介武夫,隻希翼能仰仗自家本領馳騁疆場建功立業,貴閃現世功垂千秋,這些但是彆人給不了的。不過末將想請王爺好好犒勞犒勞我帶來的三千士卒,這一戰多虧他們英勇恐懼才氣速戰持久,大得勝利。”
沈思將晉王那壺酒一併喝得精光,又高挑起空酒壺抖了抖,連最後一滴也意猶未儘地吃進了肚去,這才心對勁足地用手背一抹嘴唇:“幸虧仗也打了,人也救了,酒也喝了,管他明日是生是死,也總算是縱情而歸了。”
衛悠一把攬住沈思,用本身長而有力的雙臂緊緊擁抱了對方,轉眼又抓著肩膀把人推出兩尺開外,用一種既抉剔又疼惜的眼神高低打量著:“如何?可有受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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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悠也孔殷地出聲喝止:“念卿,不得無禮!”又轉頭向晉王解釋道,“叔父莫怪,念卿他小孩子心性,又喝多了酒,絕非故意衝犯……”
晉王不覺雙眉蹙起:“既然明知難逃軍法懲辦,為何還要前來?”
閒逛兩下,發明水囊裡還剩著少量,他並冇捨得丟掉,而是掀起袍甲偷偷藏進了懷裡,衣褶拍拍平整,隨後喜滋滋跑去跟小兄弟們彙合了。
當晚晉王在拆掉濕木板的府衙大堂以內為沈思擺了場慶功酒,撤除合法值者,餘下大小諸將悉數同席做陪。沈思自幼在虎帳中長大,性子粗糲不善應酬,晉王幾次主動挑起話題,都被他三兩個字生硬帶過了。
與此同時,寧城府四門大開弔橋平架,晉王帶領著衛悠及一眾親隨早早恭候在了護城河邊,沈思所過之處人群無不喝彩雀躍,他手裡那杆威風凜冽的“沈”字大旗幾近成了很多人頂禮膜拜的神祗。
衛悠身邊的紅臉大漢尉遲昇端著酒杯來到沈思麵前:“沈將軍,尉遲昇敬你一杯,拯救之恩誠不敢忘,他日沈將軍如有調派,必然肝腦塗地在所不辭。”
晉王操起那把劍細細觀瞧,公然,劍身厚重,劍鞘樸實,劍柄上也全無任何珠玉寶石裝潢,看去極不起眼,乃至略顯寒酸。
至此沈思方纔留意到兩人身側還站著另一名高大男人,隻見此人劍眉鳳目,鼻梁傲挺,臉型與衛悠有三成類似,隻不過比衛悠少了幾分溫潤、多了幾分豪放。傳聞晉王衛律容色絕異,氣度不凡,很有其父太祖天子之風,倒果然是名不虛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