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麻子誠懇回道:“張公子是順道顛末的,他說叔父張大人剋日身材有所不適,想看望時送幾盞金絲血燕疇昔,又擔憂燕窩是王爺在客歲春季賞下的,怕白放了好久會黴掉,特叫小的這個裡手幫手驗看驗看。厥後小的跟他說,燕窩這東西若儲存恰當,放個三年五載也無毛病,他便歡歡樂喜地分開了。”
說著話於麻子從懷裡取出個黃紙包,翻開來公然有幾片不成模樣的燕窩殘渣。晉王認得,那一批是客歲爪哇進獻的極品血燕,統共隻稀有盞,一半給了王妃,一半賜給了張錦玉。王妃手裡那些因郡主偶感風寒咳嗽不止,都儘數燉煮過給她進補了。現在莫說是府中,便是全部晉原,除了張錦玉處,也再找不出這等成色的好東西了。
晉王胡亂擺了擺手,獨自排闥進屋,隻見沈家三哥雙目緊閉躺在床上,麵如金紙了無活力。陳六道抱臂立於窗前,一張國字臉板得陰沉。沈思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,身材微微前傾著,雙臂撐在床沿上緊皺眉頭凝睇著床上的哥哥,神采間儘是擔憂與焦炙。
又一名較為年青的大夫站出來答道:“回王爺話,依三公子的病狀來看,此毒應是葫蔓藤,中毒之人輕則心悸,胸悶,虛脫,重則致命。解毒倒也不難,隻需以三黃湯――即黃岑、黃連、黃柏佐以甘草煎湯灌服便可。小童已去配藥煎藥了,斯須便可送到,隻不過……”他謹慎打量著晉王神采,“隻不過三公子本就傷病交集、衰弱不堪,可否熬得住這毒性的腐蝕,就未可知了……”
話未說完,沈思已被晉王不由分辯拉到桌前,按坐在了椅子上:“來人,替沈公子診脈,細心看看是否有中毒跡象。再把夙起一同用膳的幾人也都喚上樓來,叫大夫挨個瞧瞧!另有……”略一沉吟,他又冷冷說道,“去將賣力沈公子炊事的廚子,並采買、洗濯、以及送餐的一乾人等全數押來見我!”
顧不很多做理睬,他大步流星朝樓上奔去,沈家三哥臥房的門虛掩著,外間幾名大夫正抬高聲音嚴峻地爭辯著甚麼,直等晉王到了背後代人纔有所發覺,倉促茫茫回身跪下見禮。
沈思拇指一扣繃簧,唰地退去劍鞘:“你說如何!”
餘下隻要送餐的雜役了,那些傢夥更是委曲得無可不成:“王爺,小人們也是絕無貳心啊,送餐的食盒都是自府中便密封好了的,多少雙眼睛盯著,我等恐怕有所閃失,途中半晌不敢擔擱,另有幾位調班的侍衛大哥與我劃一行,他們都能夠作證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