晉王也跟著歎了口氣,又拍拍沈思肩膀安撫道:“唉,所謂‘人發展恨水長東’,誰能做到平生無憾?隻服膺‘有酒且行樂、惜取麵前人’就是了。”說著話他攬過沈思肩膀,回身朝帳子走去,“早膳已備下了,都是你中意的吃食,安息一會兒就去用吧。”
晉王越揣摩越覺風趣,這沈小五的出身好歹也算是將門以後,可他一不穿金戴銀二不鑲珠掛翠,偏生喜好拴顆石頭在脖子上,真是個古怪孩子。可細心想想,這石頭倒比金銀珠翠更襯沈思。
小丫頭們紅著眼睛圍在一旁,不幸兮兮嘀咕道:“唉,還在我們府裡好,真想吃張廚子做的刀削麪,紅燒肉,另有於麻子做的酥酪,裡頭參了冰糖和江米酒的,彆提多好吃了……”說著說著,不覺個人吸起了口水。
水流減緩了馬匹的行進,但飛濺起的水花也有效地停滯了視野,成為一道天然樊籬。為了防備背後射來的箭支,他們全都緊貼馬背俯下了上身,並將外衫揚起滋擾著追殺者。
“念卿……”晉王抬手欲加勸止,可危急關頭並無其他萬全之法,算來算去能從金葫蘆手中將人放走又不露馬腳的也隻要沈思了,故而他冇再說甚麼,隻悄悄叮嚀了一句,“多加謹慎!”
沈思本來溫馨聽著,嘴角還帶著一絲輕鬆笑意,聽了那人提起射殺欽差的隱情,他神采一滯,笑容也模糊淡了下去。
沈思從速勸止道:“算了多壽,對岸都是顧名珍的人,幾個俘虜罷了,冇需求為了他們以身犯險。”侍衛們也紛繁表示附和,“是啊多壽,我們方纔擊殺了大半,已然不虧了,就算冇能全數毀滅,想來王爺也會諒解。”
晉王用心措置得那樣招搖,天然是吃定了沈思會以大局為重,是以也未幾做對峙,儘管拉起沈思用膳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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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如許被侍從、親兵們圍觀著,沈思到底有些不風俗,他略顯寬裕地抬手重擋了一下:“好了守之,切莫顧問得我過分殷勤,萬一將我嬌縱壞了,哪一日缺了你反倒不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