晉王回過神來,訕訕點頭:“不是園中有景,是我心中有景。”
正閒談著,一名親信部下走了出去,獲得晉王表示,他躬身近前低聲回話道:“稟王爺,火線探馬來報,朝廷雄師現已兵分兩路開赴晉原,一起人馬駐紮在了懷慶府按兵不動,另一起則持續北上,殺往真定府而去,似要與左軍都督府治下兵馬彙於一處,以成合圍之勢包抄晉原。”
誰知晉王一把將他扯住,又朝門外叮嚀道:“再拿酒來,再拿酒來。”
沈思揉揉眼,有些分不清本身是復甦著還是在做夢:“我們酒可喝完了?”
這份默契在戈小白看來愈發刺得牙酸眼熱了,餘光一掃見中間條案上擺著棋盤,他憤而發起道:“既然沈公子不喜樂律,你我便對弈一局如何?古有堯舜先賢以棋教子,今有你我兄弟以棋會友,沈公子意下如何?”
沈思雖做不慣這些,卻也不能丟下人不管,隻得一邊跑到桌邊去倒水,一邊孔殷地朝門外叫道:“來人,人呢?”可兒都被晉王給打發得有多遠走多遠了,任是扯著嗓子喚了半天也不見一小我影。待要出門去叫,可他隻稍稍分開一些,晉王便趴到榻邊哇哇作嘔,又是要酒,又是要茶,搞得他手忙腳亂應接不暇,底子冇法走遠。
少頃,幾名侍女端著酒奉上前來,撤去桌上多餘的杯盤,又躬身叨教道:“不知王爺今晚籌算歇在那邊,還叨教下,婢子們也好先行疇昔籌辦。”
“呃……”晉王滿肚子的詩情畫意刹時被生生噎了歸去,他梗著脖子嚥了口吐沫,嘖,怎就忘了這黑小子是個不解風情的傢夥呢,恐怕三山五嶽看在他眼睛裡,也跟沙盤上插了小旗的土堆相差無幾吧……任憑心中再多腹誹,晉王還是和顏悅色細細相告道,“念卿且放寬解,我已派人從韃靼密查到了實在可靠的動靜,古力赤大汗病入膏肓,不久人間,布先與哈裡巴兩兄弟現在正爭汗位爭得不成開交,一年半載以內恐怕是得空旁顧了。”
野豬肉本就新奇肥嫩,經了王府禦廚的巧奪天工悉心烹製更顯美好絕倫,照比常日的珍羞好菜彆有一番風味。
如此幾次三番折騰下來,沈思額頭也冒了汗,好輕易坐下喘口氣的工夫,冷不防被晉王從背麵拽了一把,竟將他給拽倒了。兩人衣衫纏繞著,不慎滾在一處,晉王兩條胳膊從他背後繞過,像抱樹樁一樣將他緊緊抱在了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