晉王低著頭,用杯蓋一下一下輕撣著杯中浮茶,對兩人所說的話皆是不置可否。
“顧名珍?”晉王鳳眼微挑細想了一回,恍然大悟,“哦,不就是顧名璋那號稱有‘萬夫莫敵’之勇的堂弟?小天子這一遭若拜他為將,倒也算是‘知人善任’了。”
郡主鼻梁恨不得皺出個褶子來:“對於我的要求,他們必然大要答允說‘是是是,好好好’,然後扭頭就去稟報給父王聽了,我豈不又要坐在書房裡謄寫《女誡》!”
沈思憋不住“噗嗤”樂出了聲:“那是你想出來的嗎?那是明天我跟你說的!”
辜卓子扣起摺扇,瞄了眼隱身角落的屠莫兒,不緊不慢說道:“水可穿石,繩可斷木,仇敵越是來勢洶洶,我們越是要避其鋒芒,以柔克剛。隻不過鄙人這一計,怕是要對王爺有所不敬了……”
又來了!晉王在內心悄悄翻了個白眼,麵上倒是笑容可掬:“阿淵但說無妨。”
從一側配房裡傳來了牛黃斷斷續續的呼嚕聲,伴跟著恍惚不清的夢話,睡得好不苦澀。晉王點頭感慨,都說傻人有傻福,公然不假。
沈思眨眨眼,獵奇地問:“那你想嫁甚麼樣的相公?”
緋紅郡主閒不住,想跑過來找晉王、沈思談笑,被王妃眼疾手快一把扯了歸去,手指導向額頭無聲地經驗著。郡主不解地看了眼並肩而立的兩個男人,吐出舌尖做了個奸刁的鬼臉。
走著走著,腳下鵝卵石鋪就的巷子忽而變作了青磚石階,晉王昂首一看,不覺苦笑,本來不經意之下又來到了沈思居住的小小院落。叮嚀侍從們全都候在門外,他本身輕手重腳走進了院內。四周黑漆漆的,隻沈思房中還亮著微小的燭火。
對於這個過於直白的題目,緋紅郡主並不像旁的女孩那般羞怯害臊,反而大風雅方答道:“我隻想找到個純真些的,逗趣些的。最首要他是至心實意喜好我,而不是妄圖我的郡主之位和我父王的權勢。”
金葫蘆愣怔半晌,回過味來,猛力點頭不止:“想好了!想好了!”
辜卓子抖開摺扇漸漸扇著:“不恰是那一名顧少爺,想來過未幾久,他就會打著‘討賊’的燈號殺奔晉原而來了。若鄙人猜想不錯,小天子還會指派親信寺人朱善保出任監軍。彆看朱公公肥頭大耳一臉渾厚相,當年小天子能以‘墜馬’之變撤除太子大哥,可全賴這朱公公從中出運營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