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想製止戰禍,並非毫無體例,隻消將“逆賊”沈思五花大綁交出去,統統困難便都迎刃而解了。但看到晉王為尋沈思一起從汝寧直追到都城,連本身安危都拋在腦後了,這話他又怎能說得出口?
這花樣弟為顧名璋鞍前馬後效力多年,不辭辛苦鞠躬儘瘁,可見兄弟豪情尤其親厚。現在堂兄慘死在沈思手上,他定是心胸刻骨仇恨的。所謂哀兵必勝,滿懷報仇信心之人打起仗來天然身先士卒有進無退。顧名璋活著,小天子到處倚重於他,顧名璋死了,小天子十有八|九也會把兵權交給同為顧姓子孫的顧名珍把持。
沈思的房門虛掩著,晉王在門外輕喚了兩聲:“念卿?念卿?”
沈思並冇急於將他扶起來,反抱著雙臂一臉玩味地逗他道:“金葫蘆啊金葫蘆,你是想建功立業有所作為,還是想嚐嚐代價令媛的天鵝肉是甚麼滋味?”
可惜這輕鬆、鎮靜底子保持不了多久,書房裡自有沉悶、壓抑的動靜在等著他。
常日跟在郡主身邊那群小丫頭都被慣壞了,一個個不知天高地厚,現在也學著主子模樣,站在院中嘰嘰喳喳起鬨道:“念卿,念卿,念卿,念卿,哈哈哈哈……”
晉王低著頭,用杯蓋一下一下輕撣著杯中浮茶,對兩人所說的話皆是不置可否。
晉王凝睇著水麵,波紋也在貳心頭泛動不止,激起波紋陣陣。本來身邊站著真正愛好之人,就連負氣暗鬥都是這般美好怡然的……
等候好久不見迴應,他乾脆自行排闥走了出來,隻見沈思頭枕手臂伏在桌麵上,想是看著看著書睡著了。晉王走近兩步,像賞識奇珍奇寶那般細心旁觀著沈思的睡顏,漸漸現出由衷笑意。
“唉,”孫如商緊跟著歎了口氣,他身為長史,幫手晉王管理晉原多年,自是心繫民生,“非論是顧名珍還是朱善保,如我晉地君臣高低一心便都不敷為懼。怕隻怕一旦開戰,晉原地界上不免會地步荒廢、人丁凋敝,想到此等慘況,未免教人寢食難安呐。”
“我想建功立業,我想有所作為,我……”金葫蘆乾脆“咚”一聲跪在了地上,“請公子種植我,我想上陣殺敵!”
可晉王已真逼真切聽進耳朵裡了,直聽得他唇角眉梢都浸滿了笑意。他不求所做統統能從沈思處獲得任何回報,隻求對方能把本身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裡,也就充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