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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葫蘆這才發覺到本身說走了嘴,竟不慎泄漏了軍中奧妙,轉念一想,事情鬨出這麼大動靜,沈思遲早也會曉得,便乾脆通盤交代了:“小人所知有限,隻偶然間聽到張、詹二位將軍在議論著甚麼‘清君側’,也不知是何意義……”
郡主這纔想起本身是光著腳的,低頭看去,連羅裙也被水珠打濕了,這般狼狽模樣若給王妃瞥見免不了又是一頓懲罰。幾個小丫頭手忙腳亂幫她穿妥了鞋襪,又捧著遮陽的大荷葉不住扇著風,以求裙子能快些規複乾爽。
胡不喜笑得滿臉皺紋,亦步亦趨跟在沈思身後:“公子,王爺說了,擺佈這架屏風也使舊了,他已命晉原的書畫名家馬上為公子繪製了新的行獵圖,稍後鑲製好便送過來。”
沈思看看王妃,又看看郡主,考慮著插話道:“夫人包涵,本日晌午本是我招了金葫蘆陪著漫步,途中偶遇郡主,才停下閒談幾句的,還請夫人不要責備郡主。”
金葫蘆耍寶耍得興趣盎然,正欲用手支起鼻尖做個蠢蠢的豬鼻子應景兒,就聞聲石子巷子那頭傳來了不輕不重的一聲:“郡主殿下,您不是承諾王妃娘娘每日午後在佛堂謄寫一個時候的金剛經嗎?娘娘正著了人四周找您呢。”世人循名譽去,原是王妃身邊一名最得力的貼身侍女。
老半天,沈思回過了味來,越想越覺可氣,他一把摘下掛在牆上的青鋒劍,“唰”地抽劍出鞘,直奔長桌就砍了下去……劍鋒鄰近桌麵三寸,又頓住了,這桌子晚間清冷時挑燈夜讀倒也溫馨……他緊握寶劍,鼻孔“呼哧呼哧”喘著粗氣,緩慢掃視一圈,劈了書架?難保會破壞置放的貴重兵法。劈了弓箭?那弓弦但是上好牛筋經三浸三曬製成的絕品。
少頃,各色菜肴端上了桌子,冒著滾滾熱氣,光是香味已教人食指大動了。
最後他將目光瞄向了老大夫隨身的藥箱,那邊頭藏滿了各色藥品,這些日子來他可冇少往肚子裡灌,一樣比一樣苦澀難捱,真是橫看、豎看都非常膩煩!因而“嗖嗖嗖”耍出幾個標緻的劍花,銀光過處,藥箱裡一堆木盒子、瓷罐子便都“身首異處”了。
金葫蘆兩手擺得葵扇一樣:“如何會,郡主她生性純真仁慈,隻是心直口快、言語暴躁些罷了。不過她乃金枝玉葉、皇室貴胄,便是脾氣再刁鑽乖張,也屬該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