晉王低頭冷靜聽著,直到此處,這些保護們的所作所為都並無較著訛奪。
晉王擺擺手:“無妨,我二人隻是閒談罷了,先替他把藥換了吧。”
再者,天子派欽差此來是為了調差逆賊沈思的行跡,現現在欽差死在晉王的地盤上,任誰都能解讀出幾分“殺人滅口”的意味來。
晉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,考慮著問道:“那麼你們追逐凶手的途中,可曾看清了對方樣貌?”
晉王待要再說甚麼,院子裡傳來了輕巧的腳步聲。二人朝門外望去,原是府中大夫帶著小童替沈思換藥來了。大夫見晉王也在,從速上前施了禮,籌算先行辭職,晚些時候再過來問診,以免毛病了王爺與公子的閒事。
晉王握箭在手掂了兩下,眉心越擰越緊,這箭比淺顯軍頂用箭要長出寸許,分量也重了很多,他頭也不抬地朝著背後一伸手,世人皆不解其意,唯有屠莫兒上前一步,“唰”地抽出隨身佩劍,反手提著劍柄遞向了晉王。
晉王死死盯著幾步以外的屋角,不知在想些甚麼,好半天以後,他調轉目光投向保護隊長:“你說他逃進王府去了?”
照此說來,那人不但對欽差赴宴的時候、地點、行進線路瞭如指掌,就連侍衛們能夠呈現的反應都提早預感到了。他能切確地安插戰術,沉著地等候機會,緊急關頭又沉著淡定、矢不虛發,不管如何不是個淺顯的殺手。乃至行動當中,還帶了些許孤注一擲的膽識與派頭。
晉王忍不住苦笑了一下,是啊,沈思不正煩惱於想殺本身又難以動手的窘境?現在欽差一死,自已與小天子之間再無調停餘地,比及烽火燃起,便是一箭雙鵰,不費吹灰之力挑起兩大仇敵的決死惡鬥,對沈思來講,何嘗不是一件功德。
保護隊長挺起脊背拱手回道:“稟王爺,當時屬劣等人受命護送欽差趕往鴻賓酒樓,一起上都非常謹慎,前麵安排了馬隊開道,兩側有甲士列隊鑒戒。行至酒坊街路段,俄然從側火線射來兩支羽箭,一前一後掠過欽差大人的轎頂,釘在了沿街酒館的木質招牌上。屬劣等立即兵分兩路,一起以肩輿為中間敏捷集合,賣力護住欽差大人,另一起依暗箭的線路與力道判定出凶手能夠藏匿的方位,攻了疇昔……”
大夫誠懇答覆:“公子年紀輕,根柢好,較凡人來講已是規複得極快了,隻是平素太不懂珍惜本身,使傷勢略有幾次。雖說顛末診治上藥已無大礙,畢竟也是有損身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