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邊一隻空杯被他震得翻倒，咕嚕嚕滾下地去，摔成了兩半。門外侍女聞聲響動，謹慎叨教著：“夫人，可有何叮嚀嗎？”

沈思莫名有些氣惱：“王爺也太冇分寸了些，隨便派個小丫頭不就得了，怎能隨便教唆您呢？”

沈思聽著晉王的話，有些心不在焉，他朝船艙外繁忙的牛黃瞥去一眼，冇頭冇腦地問道：“你籌算……如何措置？”

又兩天以後，步隊終究風塵仆仆趕回了晉陽城。因半路殺出個欽差大員，為免人多眼雜，晉王特帶著沈思假裝成雜役，於淩晨時分打從後門悄悄溜進了王府。直到踏進門檻那一刻，他繃緊的心絃才總算略微鬆弛了下來。

王妃笑著推開他擋在麵前的胳膊，語氣和順：“不瞞你說，我也是受人所托而來的。今晚守之實在分不開身，纔將你暫交給我照看一日，稍後我但是要向王爺千歲覆命去的，怎能有半點草率。”

晉王略一思考，微淺笑道：“無妨，既是派了耳目過來摸索，就申明京師那一名還冇抓到任何把柄。隻奉告你的人謹言慎行就是了。”

“夫人不懂……”沈思沉默半晌，緩緩開口道，“我雖年紀尚輕，卻也並非不諳世事，那些個宦海排擠、爾虞我詐就算冇切身經曆過，總也聽過看過略知一二。家父脾氣樸重鐵麵忘我，這些年領兵在外獲咎了很多朝廷中人，被人在背後使陰損招數暗害也在所不免。我隻替他不值，千不該萬不該，不該對個昏君狗天子忠心耿耿！但我恨天子、恨顧明璋，與痛恨衛守之分歧。你可知就在變故的前一晚，他還對我說……他竟然說……算了……”沈思冇能再說下去，他憋悶得氣味粗重，胸膛狠惡起伏，委曲的模樣竟有些不幸。

問完這句話，沈思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長氣。他也想學著顧明璋或晉王那樣，將統統人都視做弈局中的棋子，一步一步策劃算計，予取予求……可惜畢竟冇體例做到。

從始至終，沈思都冇對晉王做出任何迴應，他不長於扯謊，又懶於解釋，想想乾脆就裝傻算了。他也曉得這一行動會令晉王感到難堪，可他受不了知己的怒斥，也隻能硬開端皮將爛攤子丟給晉王了。

校尉狠狠嚥了口吐沫：“保護們一起追逐，發明那凶手竟是逃進王府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