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思右手背在身後,左手持尚未出鞘的寶劍悄悄格擋,避開劍鋒,同時不慌不忙側向閃身,輕巧卸去了譚天亮的淩厲守勢。譚天亮一擊不中英勇更勝,不等他身形站穩便再次揮劍橫著劈麵劈來,沈思飛速後撤兩步,使出一招鐵板橋,將劍鋒從鼻尖上方幾寸的位置讓了疇昔,寶劍還是未曾出鞘。
“哈!”沈思不由輕笑,獵奇地問道,“這晉原地界一草一木、一磚一瓦都是你晉王爺的,另有誰架子大到連你都請不動?”
沈思神采安然地掃了他一眼:“諸位練兵到底是為了給王爺撫玩,還是為了有朝一日雄霸疆場?”稍候半晌見無人答覆,他自顧自說道,“上陣禦敵,最重如果實戰經曆與臨場應變。似這般擺好了靶子人形,就算百發百中、劍劍封喉又能如何?仇敵還會特地找個開闊的地點,老誠懇實站在原地等著被殺不成?”
晉王麵色誠心腸址點頭:“恰是沈小將軍。”
衛批示使張世傑是幾人當中官職最高的,貳心機深沉,言行也夙來謹慎,故而隻是淡淡一笑:“我等資淺望輕,德薄能鮮,確有很多不敷之處,還請王爺和沈小將軍多多提點纔是。”
目睹弟弟被打成如此慘狀,譚天明氣極難耐,單膝跪地朝著晉王拱手道:“王爺,還請王爺做主!比武本該是點到為止,可這沈公子一脫手便暴虐非常,清楚是存了奪人道命的險惡動機!”
譚天亮麵孔漲得通紅,不滿地小聲嘟囔著:“讀過幾本閒書就恃才放曠,哼,不過紙上談兵罷了。”
這略帶熱誠的一劍縱未傷到皮肉,卻傷到了臉麵,譚天亮惱羞成怒,顧不得勝負已分,仍舊“呀呀”怪叫著朝沈思殺了疇昔。
“要打便打,囉嗦些甚麼!”人群中俄然傳來一聲催促,世人循名譽去,本來是扮作男裝的緋紅郡主。聞聲要比劍,她比兩名當事者還要鎮靜。郡主固然隻會耍兩下花拳繡腿,也從未見地過真正的疆場,卻一心一意想做大周的花木蘭、梁紅玉,不但將身邊的丫頭侍女按了女兵模樣去打扮調|教,連名字也都獲得很有講究,膚色白淨的阿誰叫雪刃,個頭高挑的阿誰叫紅纓,麵龐上略帶幾顆麻點的叫七星,好梳雙抓髻的就叫雙戈,聽來平平無奇,卻埋冇了“刀槍劍戟”四樣兵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