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著幾步以外的沈思,晉王微微眯起一雙鳳眼,笑意通俗。舉凡這世上的好東西,都是有能者得之——比如天下,比如烈馬,比如麵前的烏黑少年……
聞聽此言晉王一陣沉默,如有所思地朝遠處望去,劉穀山下,是廣漠無邊的叢林,田野,和滾滾流過的汾水,都是他晉地的大好風景。現在目之所及一片安好寧靜,可過不了多久,這裡就會被烽火與硝煙覆蓋。
“你又安知我……”沈思待要辯論,本身倒先紅了臉,他此地無銀地乾咳了一聲,站起家來,“這大好的月色,又有好酒好肉,談甚麼情愛之事,又不是閨閣女兒。不如……你我鬥劍賭酒如何?”他掃視四周,見有是非合適的樹枝,便腳尖一挑握到了手裡,對著晉王亮出架式,“守之,敢應戰否?”
等他們笑夠了鬨夠了,晉王方纔慢悠悠踱了疇昔,半是敬佩半是抱怨地說道:“唉,許是本王安閒慣了,又年紀漸長,實在見不得這等驚心動魄的場麵。念卿,此後千萬莫叫本王擔憂了。”
晉王被他挑逗得心癢難耐,也尋到根差未幾的樹枝握在手中,躍躍欲試地回敬道:“那就要請沈小將軍指教一二了!”
晉王三戰三敗,最後都被沈思“一劍封喉”了。他雖慘敗,卻敗得非常舒暢:“念卿,我技差一籌,到底不如你,這下心折口服了。”
等晉王洗去一身怠倦回到營地,架上的鹿肉已經被烤得外焦裡嫩,香氣撲鼻了。抓起幾把鹽末子和香辛料撒上去,火苗騰地竄起老高,油脂被燎得“吱吱”作響,光是聽聽就誘得人食指大動。
晉王煞有介事地用力點了點頭:“照此看來,本王該要好好感激沈老將軍一番纔是。”
屠莫兒如鬼怪般站在暗影裡,手扶劍把目不轉睛盯著晉王與沈思。辜卓子站在他身邊有一下冇一下扇著羽扇,把本身冷得直縮脖子。扇尖上的絨毛不謹慎掃過屠莫兒臉頰,他仍舊是不聲不響,隻麵無神采地向中間飄出了幾寸。
沈思不覺得然地笑笑:“我這類人是以劍為劍,你這類人則是以報酬劍。術業有專攻,我贏你不敷為奇。話說返來,我的劍再快也敵不過千軍萬馬,而你的劍卻能掌萬民生殺之權,是我畢竟不如你纔對。”
“若不是沈老將軍縱得你天不怕地不怕,你又如何會擅自領兵去解寧城之圍?若不是你及時趕到,本王又如何得救?又如何會……”晉王用心拖長了調子,“認下你這般風趣的義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