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春本已下定了決計,此時便緊接著笑道,“那道長便將養氣鍛體的本領也一併教與我吧。”
迎春聞言,便不再與他相爭,想到他之前說要明言的,便笑問道,“那我現下便說與道長聽?”
迎春經了這麼一遭事情,那心機卻垂垂活絡了起來,此時與姐妹聚到一起,想黛玉原有賈母心疼,王夫人待探春本就不壞,她本身也還是個有勇有謀的人物,那湘雲家中叔嬸俱全,即便為了自家臉麵,也斷不會胡亂安排這一個孤女的婚事,至於惜春,原是東府的嫡女,總算也有個身份撐著,卻隻要她本身,一無統統,又生來脆弱,若不是有玄明道長互助,恐怕已是被這一對父母賣了出去,想到此時,未免心寒。
迎春卻趁了這個機遇,放心將養起來,閒時便請玄明道長講些仙家故事,又有眾姐妹常來看望,卻也好不歡愉。隻這一來二去的,未免說到婚嫁之事,此時園中探春、湘雲、黛玉、惜春並迎春五人,除卻趙姨娘尚在,其他皆是生母早已故去的,婚嫁上卻都無人做主,未曾及笄的,也隻剩下惜春一個,她卻也十四歲了,於此事亦一知半解,便同著眾姐妹皆感念起各自的出身,又不知將來議婚,還會有多少盤曲。
迎春隻當他是自誇,想了想,便笑問道,“我若拜入道長的蓬萊派,豈不就算是削髮了麼?”
“女人公然用心,”玄明道人便又笑了笑,“那麼等有朝一日師父要帶你分開其間天下的時候,莫要捨不得父母姐妹了。”
“那是天然,”玄明卻也還是不動聲色,頓了一頓,方又笑道,“女人恐怕不知我道門的端方,即便隻是養氣鍛體,亦不能隨便傳授,女人若要學,就必然要拜入我蓬萊門下,貧道才氣教女人養氣之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