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春本就是想學幾個神通便罷,此時被他一說,卻又開不了口了。一時候躊躇起來,想來婚姻之事,全憑父母做主,她已然曉得了本身那一對父母都是靠不住,若再等著他們隨便把她配給小我家,即便本身會神通,隻要進了人家的家門,公婆夫婿小姑妯娌之間,恐怕也冇法落得個清淨日子,倒真就不如趁早從這等惱人的事情中脫得身了。
可迎春方纔說了那麼一大篇,她那本來隻是偶爾而生的道心,竟然就又果斷了幾分,此時聽他這麼說,便皺起了眉,“道長何出此言,我已下定了決計拜入蓬萊門下修行,又怎會再多躊躇?”
迎春卻冇推測如此簡樸,心下竟有幾分不忍,便忙道,“比及了早晨,道長從書中出來,就如那日在水麵上一樣,我再對著道長施禮就是。”
迎春卻趁了這個機遇,放心將養起來,閒時便請玄明道長講些仙家故事,又有眾姐妹常來看望,卻也好不歡愉。隻這一來二去的,未免說到婚嫁之事,此時園中探春、湘雲、黛玉、惜春並迎春五人,除卻趙姨娘尚在,其他皆是生母早已故去的,婚嫁上卻都無人做主,未曾及笄的,也隻剩下惜春一個,她卻也十四歲了,於此事亦一知半解,便同著眾姐妹皆感念起各自的出身,又不知將來議婚,還會有多少盤曲。
“女人隻用明言情願入我蓬萊派便可,”那玄明道人反倒歎了一口氣,“貧道眼下隻剩一縷元神,也冇法受女人的禮……”
迎春聞言,便鼓起勇氣叫了他一聲,他便連連點頭,才把蓬萊門下的各種端方,都說與迎春聽,又笑道,“我蓬萊派最重修身養性,因此端方也少,但師妹的輩分卻極高,等師父過來,請她賜給你一個道號,將來門下弟子拜見你,也好有個稱呼。”
“如此甚好,”那玄明讚了一聲,複又道,“貧道還需提示女人,現下看來,此方天下並非是冇有修行者,女人隻是不知罷了,當日貧道已對女人說過,女人身上有些許的仙靈之氣,貧道感覺就是哪位修行之人留下的,雖不知有甚麼企圖,但現在女人已是蓬萊門下的弟子,本門向來以弟子為重,若真有甚麼旁的修行者找上門來,若對女人倒黴,門派天然也會為女人出這個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