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那日就命她早早贖返來交還給女人,”平兒便有些惱火,“這等主子,真該好好管束。”
迎春本不是善定奪的人,此時坐在床沿上,竟有些六神無主了。按說是司棋鑄下了大錯,受罰也是咎由自取,但她已跟了她這麼些年,迎春也還從未想過,司棋會就如許俄然離她而去,一時候,亦有幾分不捨了。
迎春複又坐回那榻上,俄然便見案頭的那書略動了一下,她本覺得是自家目炫,忽見那書又動了一下,迎春便趕快拿起那書,翻開一看,那玄明道長好端端的立在冊頁裡,負手而立。
邢夫人這才點了頭,叫王家的自去摒擋,迎春也就告彆分開,那王家的滿臉堆笑,“我且先送女人回園裡去。”
迎春低頭承諾了。那王善保家的就已經跪倒在地,“現在女人既有這個善念,求太太開恩發話,我這就叫司棋的娘出去將她領回家去罷。”
“這也使得,”平兒點頭承諾,“女人先回,等我忙完了這一呈子,就去把司棋放出來交還給女人。”
迎春一見他,隻感覺雖與前幾日並無二致,恰好就知他已曉得了司棋那事的委曲,她卻就冇出處的惱火起來,便搶先道,“道長原是說,我若合上了書,你便對我這院中的事情不聞不問了。”
司棋聞言,便含淚與迎春叩首,又與眾丫環告彆,這纔跟著她孃家去不提。
平兒聞言,卻愣了半晌,方笑道,“可貴女人故意,可司棋原是犯了錯,這般不懲不罰的放了出去,卻要亂了家裡的章法。”
迎春卻也大吃一驚,忙問道,“司棋現在那邊?”
迎春這一番倒是絞儘了腦汁,總算是得出了個彆例,說與玄明道人聽,他卻隻是淺笑點頭,“女人儘能夠一試。”
迎春本已有三分的高興,此時,卻又建議愁來,“這卻如何是好?”
“我另有事相求,”迎春便笑道,“司棋現下還是押著,這般下去,恐怕府裡人都曉得了她的醜事,倒不如交予我帶了歸去,還得請你束縛那些婆子們,莫要再鼓吹此事。”
按說這話確切對迎春的心機,若非她已經下定了決計,大抵真會是以就不管了。此時她略一思考,方又笑道,“我本想要求你們奶奶開恩的,現在求你卻也一樣,司棋當今這般,我必不留她,隻是有一件,我想給她求個恩情,一應對比家生的丫環們放回家去,讓她老子娘領歸去,自去嫁與她那姑表兄弟,豈不是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