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室中人生來便是會做戲的,內心如何不平不忿,兄弟二人臉上卻都是笑得光輝。
打頭兒一個身上穿了淺黃色長衫,玉冠束髮,眉眼間與徒鳳羽有幾分類似,臉上卻更是多了些飛揚跳脫之感。
薛蟠是個跳脫的性子,在家裡待不住。與張添錦兩個在鋪子中擺佈籌劃,倒叫他對張添錦有些刮目相看――這娃兒絕對是個做買賣的妙手,如何當初就跟原版薛蟠混到一起,紈絝了呢?
“王爺,七爺到了。”
外人看來,兄弟二人手臂相挽,極是親熱。
徒鳳羽展開眼睛,“來的不慢嘛。走,迎迎去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向基友們就教後宮嬪妃的封號,因而群策群力――梅妃,如妃,清妃,豆妃~~
“五老爺那邊兒呢?”
要說到這科舉作弊,曆朝皆有之,其手腕亦是頻出。權勢滔天者威壓,長於追求者賄賂,更有雇用槍手、夾帶小抄、暗號樞紐者。任你科舉入場前查抄如何周到,發明作弊後懲辦如何嚴苛,總也擋不住心存幸運的。
徒鳳翎畢竟是一起舟車勞累,臉上雖有笑意,神采實在怠倦。甄士仁等都是宦海多年,天然極有眼色,略說了些客氣之言,遂起家道:“知王爺公事在身,下官原不敢冒然相邀。隻是這驛館到底冷僻些,且唯有些雜役主子,服侍不便。下官在前邊巷子另有一處宅邸,雖是不大,也還潔淨。若蒙王爺不棄,就請王爺移駕,也叫下官略儘情意,如何?”
撲啦啦,跪倒一片,都是金陵一乾大小官員。
眼瞅著金烏西墜,天氣漸晚,張添錦怕他出事兒,又親身送到了薛宅門口,叮囑了兩句才帶人歸去。
彆的皇子猶可,徒鳳翎與他一母所出,又怎會心無芥蒂?更何況,現在先皇後已經逝去十來年了。不管出身寵嬖位分,梅貴妃都是宮裡嬪妃中拔尖兒的了。她已經執掌宮務多年,雖無皇後之名,卻也隻是一步之遙。憑甚麼,徒鳳羽便可因在先皇後身邊長大而被高看一眼乃至弱冠封王?
張添錦忍不住笑了,“我姑媽是甚麼性子?從小到大何曾吃過虧呢?休說彆的,就是動起手來恐怕也不怕的。倒是你說的,悲傷罷了。”
徒鳳羽溫聲道:“甄大人快請起來,本王年青,大人不必多禮。”
合法薛蟠與竹馬竹馬的哥們兒坐在本身的鋪子裡優哉遊哉的時候,金陵驛館中,徒鳳羽懶懶洋洋地靠著藤椅,頭上是大片大片的梧桐葉子遮住了日頭。葉隙間透過來的些許陽光照在他身上,雲紅色的蜀錦外衫上銀線繡的暗紋明滅,一派光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