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前半生酒色荒唐,庸碌有為。近半年俄然變了小我似的,從林如海臨終的摺子來看,乃是因其子受人算計,自發已臨死境,方奮力反擊。觀其行事初時雖有些心計,後續卻過於魯莽狠厲,毫不顧世俗顏麵。現在見其人,雖有幾分猖獗,倒不掩坦白。(大誤)想必之前被其母轄製狠了,現在無所束縛的原因。隻是這性子,宦海上怕難有作為。看在那八十萬兩銀子的份上,榮國府之前那些事,放上一馬也無妨。
“薑大人你饒了我吧,我最大的人生胡想就是睡覺睡到天然醒,去虎帳我還活不活了!他們卯時就要點卯啊卯時啊我的天,要了親命了!”開甚麼埃塞俄比亞打趣!他剛從大觀園逃出來,還敢惹上實差?還是軍隊?拉倒吧,實差留給璉兒漸漸玩纔是。“賢人,我賈赦就是一個老紈絝,您看我都還您錢了,您就讓我安閒些每天睡覺逛街撞桃花運玩得了。”
如此算是得救。所幸賢人冇那麼小的襟懷。
賈赦鬼使神差的接了一句:“您不消抱愧!”
偏程林方纔打趣了賈赦,甚是鎮靜,人也坐直了,脖子也不自發伸得更長些。還冇來得及縮歸去,賈赦先笑道:“我在等他實實在在喝下去那口茶。”
賢人哼了一聲:“那倒是抱愧的很。”
賢人如何猜不到因賈赦高調還銀惹怒了旁人?又怒又笑道:“你不曉得官宦不與民爭利、不得經商麼?”
鄭老尚書幾乎一口茶噴了,指著賈赦儘管笑,又向賢人連聲請罪道失禮。
薑文笑道:“賈大人熟諳舍弟?”
他雖說得粗鄙,卻引得賢人問:“賈愛卿有何良策?快快講來!”
這才明白過來,賈赦忙請罪:“賢人,臣喝醉了!”
賢人滿臉黑線,好氣又好笑。“朕若不替你撐腰你待如何?”
程林也笑道:“好你個賈恩侯,便是不肯虧損。”防不堪防啊!
薑文看著他又好氣又好笑。雖深知聖意隻為摸索,他這般推得跟甚麼似的,倒是仍然下了賢人的臉,乃打圓場道:“舍弟也是日日在虎帳,倒是好的很。上街遇見桃花運比賈大人多些。”
瞧他一臉希冀的模樣實在風趣,賢人俄然哈哈大笑起來。
先頭阿誰大笑得救的恰是戶部侍郎程林,前麵兩位乃戶老尚書鄭鬆,另有一名賈赦不熟諳。